「蹭夠了沒, 癢死了...」灼熱的吐息一陣陣噴灑在頸窩,謝姻有些彆扭地將悶著腦袋地紀雲緋向外推了推。
「嗯—不夠...」紀雲緋在謝姻頸窩內貪婪地汲取著那水仙香。她貪戀著現在的溫暖,像是倦鳥歸了巢, 不再願輕易離開。
「哦, 對了。」紀雲緋突然停了動作, 坐直了身子。在謝姻疑惑的目光中,她拿出了一個小巧的絲絨錦盒遞到她面前。
「這個, 可以真正意義上的,物歸原主了。」 紀雲緋彎著眼,緩緩將盒子打開,修補加工後更加精美的「北極星」正靜靜豎立在正中央,等待認領。
「第一次將北極星交到你手上的那晚,夜空也像現在這般——繁星閃爍,相互勾連...」
「我說過, 是你一直在幫我指明方向...」
【我的北極星...】
【我不想再讓你等了。】
頭疼欲裂之間, 眼前出現了兩個模糊的身影, 零碎的記憶片段衝擊著腦海, 謝姻捂住腦袋,但怎麼也沒法將那些破碎片段拼湊出來。靈魂深處的傷痕開始隱隱有發疼的跡象。
「姻姻?謝姻!」紀雲緋看著面前突然不對勁的謝姻, 心下焦急,但卻又沒有方法為其分擔半分苦痛。
思來想去, 最終她心一橫, 伸手環抱住了謝姻, 將自己的肩膀放在她的唇前, 輕聲道:「不要咬自己了, 痛的話,咬我就好。」
話音剛落, 肩膀上就傳來一陣刺痛,尖牙刺破皮肉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紀雲緋的耳中。眼角因為刺痛而沁出了生理性淚水,她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一邊伸手輕輕捋著謝姻的後背。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邊,就像你從前那樣。」
「嗚嗚嗚——」,懷裡的人漸漸停止了顫抖,肩膀上的力道也歇了下去,轉而紀雲緋便聽見了啜泣聲,似是小獸低聲嗚咽。
「紀雲緋...」謝姻帶著顫音的聲音響起,懷裡的人直起了身,直視著紀雲緋。
這個時候,紀雲緋才看清謝姻現在的模樣——嘴唇緊抿,臉頰兩邊還掛著清晰可見的淚痕,眼底水光陣陣,眼神哀切。就像是一個易碎的水娃娃,輕輕一碰,就會頃刻間化為烏有。
「我們從前到底都經歷過什麼...?」
為什麼,光是看到一些模糊的殘片,她的心就那麼痛,她的靈魂就像是在被不斷撕裂一般...
聽到謝姻的話,紀雲緋心頭一震,她不顧肩膀上的疼痛,拿出紙巾小心將謝姻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我們經歷過太多太多了,但是你都不記得了。但是沒關係,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自己...」
謝姻哭得更凶了,淚水決堤,自眼眶中洶湧溢出,源源不斷。她伸手覆上了紀雲緋想要繼續擦拭的手,哽咽出聲:「我,我想記起來,我想恢復記憶。有沒有辦法,讓,讓我想起來?」
她的靈魂像是缺失了一部分,她曾視若珍寶,最為珍貴的一部分。
紀雲緋笑了,她輕輕捧起面前人被淚水沾濕的臉,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了她的,輕聲安撫道:「只要你願意,就可以。」
「明天,我們就去找謝姨,好不好?」
......
「叩叩叩——」
「進。」
「謝姨...咦,大家都在啊。」紀雲緋牽著謝姻來到了謝初的屋子,卻沒想除了謝初,殷情、殷晚、莫叔也在場。謝初和莫叔正在對弈,殷情殷晚兩人正悠哉游哉沏著茶。
在紀雲緋和謝姻兩人剛她進門的時候,謝初就注意到了兩人寬大衣袖下十指緊扣的手,以及謝姻左手中指上多出的「北極星」。
嗯,這動作快,自己這話才說了沒多久,紀雲緋這就已經把人重新追到手了。真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無奈自家女兒也未免太好追了些。
「喲,兩位稀客怎麼捨得來我這小破屋子?」謝初挑挑眉,戲謔道,「有這時候,不應該多些二人世界?」
「母親!你就別打趣了...」到底現在還是個少女心態,謝姻聽出了謝初語氣里的調侃,臉不爭氣地一瞬間燒紅。
偏的這時候她身邊的紀雲緋還沒忍住,輕笑出聲,雖然聲音極低,但還是被謝姻捕捉了去。對於謝初的打趣她只能認命地受著,但是紀雲緋這傢伙,她可是能好好收拾一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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