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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霆曾回憶這段往事,同他說,「那時我就想,這輩子除非我死,再也不能叫你受委屈。」

「一聽你哭,我心就碎了。」

第07章

靈堂外。

站太久腳疼,簡琢貼牆根蹲下。

哭累了。

流淚已停止。

胸膛肩膀仍在一抽一抽。

這時,潔白手絹遞到他面前:「你還好嗎?」

簡琢抬起頭。

他想了一會兒才記起,應該是程明綸的大學同學。

姓甚名誰不記得。

簡琢接過手絹,擦臉,站起身來:「謝謝。」

男人凝視他,柔聲說:「我聽說了你和程明綸的事。要是你無處可去,作為程明綸的好友,我很樂意幫忙……」

簡琢怔住,尷尬透頂。

真荒唐。

忽失愛人的悲愴一下子被剝離開般,他鎮靜說:「還不至於。」

簡琢深吸氣:「我能照顧自己。」

男人:「是嗎?」

一副不信的語氣。

像要笑了——「他們說你不怎麼工作,靠程明綸養。」

簡琢一時無措,氣得發抖。

人落魄起來真無底線,現在他像一塊破地毯,誰都能踩上一腳。

這時,一個熟悉聲音從天而降般,斜插進來,冷冷說:「簡琢名牌大學畢業,聰明端正,何須姓程的養?」

如一線蛛絲垂落進地獄。

簡琢轉頭望去。

一旁的男人立時畏懼:「陸先生?您怎麼來了?」

眾人竊語,投來好奇目光。

陸霆一襲暗調衣裝,他們看他卻像看到通身華光。

陸霆對這些人的打量毫不在意,只看著簡琢。

簡琢從廊下走進雨中,站定在陸霆面前,嘴唇嚅囁。

陸霆無聲地將黑傘傾向他,為他避雨。

雨點砸在傘面,噼啪響。

簡琢鼻頭一酸,原不想哭的,可一張嘴,淚先落下來。

此時此刻,他才痛恨自己的軟弱。他太軟弱,總要有個靠山才能活。以前有大哥,後來有程明綸。

他以後該怎麼辦呢?

程明綸沒了,陸霆又不再是他的大哥,養育過他的情份換一次幫忙,他已該慶幸。

簡琢低頭,躬身。

不敢敘舊情。

客氣卑微:「謝謝您,陸先生,請陪我,去祭拜程明綸吧。」

陸霆的指尖才觸及他臉頰,正要為他擦淚。

瞬間滯住。

第08章

「咦,簡琢進來了,怎麼回事?程家父母不是死也不肯讓他進門?」

「陪在他身邊的男人是誰?真體貼,這樣貴氣的男人……噫,好眼熟。」

「怎麼不眼熟?陸霆你都不知道?——前天財經報紙頭版就是他,剛與政府敲定幾千億合作計劃。」

「是他!真人比新聞照上要英俊得多,簡直可以拍電影。」

「噓——!」

不肖陸霆說半句話,只是亮相便成簡琢的通行證。

他終於踏入靈堂。

程家父母的怨懟之情一掃而空,頻頻看向他身邊的陸霆,眉目和緩,能與雲端之人搭話兩句讓他們誠恐誠惶。

這樣的變臉劇情,簡琢已體驗過一回。

當初他剛與程明綸正式戀愛不久,程家得知寄予厚望的二兒子去搞基,氣得要死,然而一聽他家世,知道他頂頭那個大哥是陸霆——

一家人俱變了臉色。

連程家那個八旬的奶奶都放輕了聲音,問,是不是那個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在這個部門那個學校擔任董事的陸霆?

程家從簡琢處聽了陸霆說的一句話,如抓住天機,及時投資,家中財產一夜翻十倍。

那段時日,他們對簡琢態度十分可親,奉他為座上賓。

或許,也沒覺得他們真能長久。

有一次,程明綸酒後惆悵,吐了真言:「小琢,我的父母生我不過是一項投資。他們期待我成為他們的掘金機器。若我做不到,那我就一無是處。」

彼時的簡琢還從未被錢困擾過,帶點隔岸觀火意味,覺得程明綸真可憐,擁緊他安慰。

後來,「陸琢」變成「簡琢」。

程家父母馬上要程明綸跟簡琢分手,義正辭嚴地指出,男性與男性的交往是罔悖人倫,大逆不道。

程明綸嗤笑:「你們不是早就心知肚明?我愛小琢,不管他是陸琢還是簡琢,不為了他在世人眼裡值幾個錢。」

就此翻臉,不歡而散。

程明綸是真的愛他。

簡琢想。很傷心。

程家人不敢趕他走,他就緊隨在旁。

簡琢其實很怕靈異故事,可他今天卻對冰棺中的程明綸看了又看,流淚,再看,再流淚。

喪事繁冗。

程家人尚且要輪流休息,簡琢卻呆杌棺邊,形容似枯木。

陸霆問:「你臉色不好,你從前日起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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