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時辰後,東鷹和南凰相繼帶著打探的消息回來了。
「這雲渡並沒有參與過重大戰役,也不管清觀宗事務,神出鬼沒,十有八九都找不到人,存在感很低。聽說幾個長老一起去找他,他都是敢閉門不見呢。」
東鷹一匯報完,南凰就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成果:「尊主,我搞到了他的畫像!」
畫卷鋪開,三人盯著畫像上的人仔細查看,半晌,危辛面無表情地指著畫像問:「這是什麼畫?」
「清觀宗創辦一千前的宴會實景圖,我好不容易偷出來的。」南凰得意道。
「那你告訴我,雲渡在哪裡?」
南凰手指掠過烏壓壓的人群,指向右上方論道的一群人,再點了下其中一個人:「應該就是他了。」
危辛眼睛一眯:「你確定?」
「不然......就是他?」南凰顫顫巍巍地指向旁邊的人。
畫上少說有幾千人,南凰也沒見過雲渡的真面目,自然也不可能準確地知道到底是誰,只能憑直覺陸續指了幾個人:「就這幾個比較英俊,應該就是其中一個了吧?」
「滾出去。」危辛冷聲道。
兩人哆哆嗦嗦地出去。
危辛提起畫正準備撕碎,忽然間一頓,重新鋪平,盯著右上方一群人,趴近了看。
其中有一老一少正在交接東西,年輕男子雙手接過的,正是一個琉璃瓶。
他將那人的畫像剪下來,不過兩寸左右,畫上只有一張側臉,五官也只是寥寥幾筆勾勒而成,無法由此辨認出真實面目。
倒是那個琉璃瓶,值得研究研究,該不會這就是他以後的骨灰盒了吧?
嘖,這光禿禿的破瓶子越看越丑。
這個叫雲渡的,審美忒差!
第3章
清晨,天邊微涼,寒意最濃,太陽還沒升起來,後院就傳來了煩人的叫罵聲。
危辛睜開眼,瞳孔映著赤血一般的紅。
「屬下這就去把人宰了!」東鷹立即會意,奪門而出,門外的南凰不明所以,但也轉頭就跟上。
「都滾回來。」危辛淡淡開口,想到要做好人的計劃,深吸一口氣,起身道,「先去看看什麼情況。」
「是!」
三人來到後院,看見廚子揮舞著手裡的刀,正在滿院捉雞,嘴裡嚷嚷個不停。
「大清早的,吵什麼吵?」南凰出聲呵斥道。
「哎喲對不住了幾位客官,今日這雞也不知怎地了,跟發了雞瘋似的,厲害得緊,一直啄人!」廚子叫苦不迭。
危辛靈機一動。
這裡是雲來鎮最大的客棧,清觀宗弟子出入頻繁,有什麼消息也能遞到清觀宗去。
他幫助廚子殺雞的事傳出去的話,能不能收穫到一點好感?
就算不能改變自己的死劫,能改善一下死法也是好的。
「我來幫你。」危辛微笑道。
兩個屬下疑惑地看向他。
「那怎麼好意思呢,這雞真的不好抓。」廚子一邊說著,一邊躍躍欲試地看著他,「廚房還有刀,我去給客官你拿——」
「不用了。」
危辛手指輕輕一彈,正在竄逃的雞腦袋突然分家,砸到廚子面前,血水甩在他的臉上。
廚子呆若木雞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手指上的鮮血,又看向雙眼通紅的危辛,嚇得渾身直冒冷汗,慌不擇路地跑出去:「救命啊!來人吶,有人殺人——啊不,有人殺雞啦!」
結果踢到門檻,摔了出去,腦袋磕到地上,直接暈過去了。
危辛看著他的反應,一點也沒有感謝的意思,不由生氣:「他跑什麼?」
屬下們收回疑惑的視線,南凰吹捧道:「尊主威武!區區凡人,壓根不敢直面尊主聖顏!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
掌柜的聽見動靜,跑過來看情況。
地上暈倒的廚子、滿地的血跡、以及殺紅眼的男人。
發生了什麼,一目了然!
「你們什麼人,跟我去見官!」
「關我們屁事,他自己摔暈的!」南凰剛說完,東鷹就扣住掌柜的脖子。
「跟他廢什麼話,直接殺了便是。」
掌柜的臉頓時血色全無。
「住手。」危辛拍拍衣裳,「放了他,我們走吧。」
「是。」
三人走到街上,南凰被街邊賣的小吃給吸引了,正給危辛挑選蜜餞呢,就看見危辛盯著一名女劍修瞧。
只見那女劍修扶著一位花甲老人到街對面,老人不住地感謝,笑臉相送。
危辛若有所思,若是讓這個清觀宗的弟子親眼見到他做好事,說不準能更快給雲浸二人遞到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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