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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如何?」危辛好笑道。

「君子當以禮為先,好歹你先告知我一聲嘛。」

「我可不是什麼君子。」危辛嗤笑一聲,黑暗中穿梭一陣,終於瞥到的光亮,往身上貼了道符,順利闖了進去。

剛一落地,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倒在地——有人攻擊他。

他二話不說,與對方交上手。

令他詫異的是,這人對他的身手十分熟悉,且修為在他之上,可此人面目模糊,從體型上來看,並非雲渡。

「你是何人?」危辛追問道。

對方卻好似發了狂,一股勁地向他出招。

擅闖進雲渡的神識里,此刻他的功力甚至不足平時的一成,面對此人,毫無招架之力,不出片刻中,已挨了數招,身體開始隱隱作痛。

他甚至分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麼路數,一通亂打,毫無章法可言,壓根無法辨認出到底是出自哪個宗門。

危辛狼狽地退出雲渡的神識。

雲渡睜開眼,笑吟吟地看著他:「你見著他了?」

「他是誰?」危辛擦了下嘴邊的血跡,惡狠狠地問。

裡面的人不像是雲渡憑空幻想出來的人,一定在這世上存在過。

「我也不認識,有緣你自會見到的。」

危辛原地打坐,調息內力。

雖然受了點挫,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起碼確認了雲渡的修為,已在清觀宗三大長老之上。

單論實力,雲渡才是他最大的對手。

可是......他又發現了另一件事。

雲渡他......好像對自己真的沒有惡意?

在這裡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死他,甚至剛才只要設法不放他出神識領域,說不準他已經被那個面孔模糊的無臉男人給滅了。

可儘管解開了這兩個困惑,卻又冒出了更多的疑點。

雲渡為何要隱藏實力?

為何會在結局的時候來收他的骨灰?

那個無臉男又是誰?和雲渡是什麼關係?

諸多疑點,都出在雲渡身上。

他倏地睜開眼睛,頭也不回地向身後扔出一張符紙,貼在了身後血淋淋的人的身上。

「危辛,我要殺了——啊!!」一團火焰將前來偷襲的人燒圍住,燃燒著他的髮絲與衣服,緊接著是身體。

一股熟肉的味道漸漸瀰漫開來。

雲渡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幕。

危辛拍拍手站起來,回頭看了被燒得只剩一半的猙獰面孔,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他是誰了。」

「誰。」

「前幾日我下山遇到的一個藥修,說是想加入玄璣宗,一直跟著我。」

雲渡:「?」

「他還說,他喜歡我。」

雲渡:「??」

危辛:「想多了解我一點。」

雲渡:「???」

「然後,我就把他帶到這裡來了。」

雲渡:「......」

「瞧,新鮮出爐的骨灰,還熱乎著呢。」危辛撿起地上一把骨灰,放到他面前,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朝他面上吹了吹。

雲渡抬起衣袖,擋住骨灰,哀嘆一聲:「真是罪過。」

危辛端詳著他的反應,似笑非笑:「怕了?你且說說,我是什麼罪過?」

「魔尊大人太過俊俏,令人心生歹意,實乃罪過。」

「......?」

危辛臉上笑容僵了僵,幾乎是咬著牙說:「我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劍修!」

「我也從未見過如此俊俏的魔尊。」

「你也親眼見到了剛才那人是什麼下場。」危辛冷笑兩聲,手中轉出一團火焰,貪婪地伸著火舌。

雲渡轉過身,不著痕跡地加快步伐:「哎呀,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師叔伯師妹以及師侄們們肯定等急了,我先走一步。」

危辛定定地望著他的背影,低頭看著手心裡的火焰。

幻境已經消失,兩人回到黑淵,眼下要殺掉他,就和方才他能在幻象和神識中困住自己一樣簡單。

這時,走遠了的雲渡忽然回過頭:「你還要留在此處嗎?」

「你管我。」

「這裡黑漆漆陰森森的,你一人在此多孤單,不如和我一同出去,將那剩下的家釀喝完吧。」

危辛抬起手,發光照亮了他的臉,也讓他看清了前方雲渡的神情,是那麼的平靜,還帶著一絲輕微的笑意,就像是在說一件最稀鬆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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