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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辛將人扔回床上:「不要對我撒謊。」

雲清深吸一口氣,道:「對,我很早就知道她是玄璣宗赫赫有名的毒娘子北鷗。」

危辛臉色一沉:「接著說。」

「一開始我還不確定,畢竟容貌有損的人不少,了解草藥和毒藥也不少,直到某日,她去我房間......」雲清話音一頓,臉色微紅,語氣含糊地說道,「我看見了她肩膀上的胎記。」

北鷗右肩有一塊青色胎記,形狀像海鷗,曾經有個人無意中扯下她的衣裳,看見了這塊胎記,並嘲笑了一番,然後就被煮成肉羹了,此事一度成為修仙界的飯後談資。

危辛:「你既然知道她是玄璣宗的人,為何還要與她成親?」

「因為我與某人打了個賭。」雲清看了雲渡一眼,「我也想看看,一株壞苗子在得到細心呵護後,能不能舒展開新的脈絡,重新成長起來。」

打什麼啞謎。

危辛最煩跟謎語人聊天,直接了當地問:「所以你一開始跟她成親,壓根就不是因為喜歡,是吧?」

雲清點點頭,坦誠道:「的確,當她說要成親時,我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想看看她會不會改變。另一方面,我想著若是能將她留在我眼前,也好過讓她繼續做以前那些事,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幸事。」

危辛撇撇嘴,心說老子最好的手下跑出去幾十年,算什麼幸事?

「只是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上她了。」雲清道。

「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自己跟她說吧!」危辛聽得牙酸,氣呼呼地離開了房間。

雲清抬起頭,與雲渡對視片刻,忽地笑道:「他的確與我想像中的不一樣。」

雲渡輕聲一笑:「是不是還要更英俊瀟灑?」

「......師兄,你走。」

院子裡,危辛正在踩地上的雜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待對方靠近後,想起還有另一件事:「對了,崇川峽有個小孩快死了,閻林想救他,可我都自顧不暇了......」

「好。不過我還得照顧雲清,無法離開,只能請雲浸去一趟了。」雲渡立即會意,給雲浸傳了個音,然而來的卻是許舜。

雲浸正在帶教新收的弟子們,脫不開身,就派許舜來做這事了。

許舜看見危辛的出現,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了,然而一轉頭,看著雲渡脖子上的齒痕時,一臉錯愕,手中的劍微微顫抖。

「那小孩叫長生,就住在崇川峽,你一打聽便知道了。」危辛說道。

「哦......好的,我知道了,那個齒.......嗯,我這就去,師伯,你......啊,我速去速回,你好生保重!」

許舜顛頭顛腦地說完,就匆匆離去,留下危辛和雲渡兩臉疑惑。

許舜前腳剛走,後腳溫景澄就扛著五方回來了。

「危辛,你看你幹的好事!」

雲渡看向趴在他背上,渾身髒兮兮的五方,問道:「出什麼事了?」

「危辛把他埋在了竹林!」

「沒筍了,拿他充充數而已。」危辛說。

溫景澄無語地背著人進屋,雲渡前去探望時,五方說道:「雲渡公子,我能跟危辛說兩句話嗎?」

「好。」雲渡剛準備去去叫人,又被他喊住。

「公子你別走!我不敢單獨見他!」五方慫慫地說。

片刻後,危辛不以為意地走進來,睥睨道:「找我有事?是仗著有雲渡撐腰,想當面罵我?還是要......」

「對不起。」

一連串質問忽然就被堵在嘴裡,問不出來了。

危辛垂眸:「你說什麼?」

「對不起,我不該跟雲渡公子說你不好,我錯了。」五方乖乖認錯,還不忘拍拍馬屁,「其實你很英俊,武功高強,和雲渡公子很是般配!」

雲渡默默點頭附和。

「......」危辛神色微斂,「就只是這樣?」

「啊......還有你說的交朋友,其實——只要你不嫌棄我身份低微,修為不高,還有腳臭的話,我也是很願意跟你做朋友的。」

別說了,都有味了。

危辛皺起臉:「你想交就交,不想交就不交,你算什麼東西,還真拿自己當盤筍乾菜了是吧?」

「唔,想吃筍乾了。」雲渡忽然說。

危辛:「你閉嘴!」

雲渡立馬噤聲。

見狀,五方頓時覺得給自己撐腰的雲渡,腰杆好像也沒那麼直了。

原來這裡的食物鏈頂端,是危辛!

天要亡我!

「那你想怎麼辦?」五方可憐道。

危辛正欲開口,忽然一頓,低頭看著他眼裡滾出來的淚珠,愣住了:「不是吧,說你兩句,怎麼還哭上了?」

「那叫說兩句嗎?你有過提心弔膽地睡不著覺,隨時都有可能丟性命的時候嗎!」

危辛:我有啊。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嗚嗚嗚,我也不會別的,要不我去給你炒兩盤菜吧......」五方抽抽搭搭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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