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想想懷中還熱乎的珍珠項鍊，終於小聲說，「這方子是治療普通風寒的，並不能治肺瘵，我觀夫人，已經耽誤許久了，再不換藥方，恐有性命之危。」

第8章

老夫人愧疚

黎小草：性命之危？！！！

古代，一個肺病就能要人命嗎？

不行，她不能讓趙姨娘她們得逞，她必須得救下她！

想到這裡，她對著張大夫低語幾句，張大夫思索片刻，輕輕點頭。

不一會，杏仁就來請張大夫給老夫人請平安脈，張大夫診完後說老夫人脈象平穩，身體康泰，只要多多走動讓身體經脈活絡就行。

老太太聽後高興的不行，叫杏仁抓了一把碎銀給張大夫。

張大夫推辭不受，面露難色，「只是.....」

「只是什麼？！」張大夫這吞吞吐吐的樣子，可急壞了老太太，要知道，有句老話說得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夫說半句話。

「老朽有一言，實在不方便講，不講，又怕對不起天地良心。」

老太太是積年的人精了，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給杏仁使了個眼色，杏仁會意，讓丫鬟們都出去，就留她一人伺候。

「張大夫有話請明言，這丫頭是我心腹之人，大夫盡可放心。」

「唉，老夫人，這話說了我可就要得罪人了。今日奉命給大小姐診斷，大小姐身子已然無礙，但她脈象遲緩，顯然積年營養不足，造成了虧空，好在大小姐年齡尚小，只要今後精細的養著，倒並無大礙。」

「哦」老夫人聽完面色如常，嗯了一句，表示心裡有數。

「讓我為難的是夫人，小姐孝心至誠，要老夫去給夫人診斷，夫人是明顯的肺瘵之象，但她常年服用的卻是治療普通風寒的麻黃湯！這樣長期以往，夫人已經命懸一線了！」

「什麼！！！」黎老太太雖然不太待見這個只生了一個孫女的媳婦，但她也並不想她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家，她是京城六品文官之女，今後兒子回京，還需要她娘家多多助力呢，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張大夫，這事兒還有誰知道嗎？」

「夫人請放心，只有我和小姐知道，小姐還特別叮囑我，不能給任何人說，免得壞了府上清譽。」

「我這個孫女啊，是個好的。」老太太感嘆一句，又給杏仁使了個眼色。

杏仁會意，這次端出來的不是碎銀子，而是兩大錠元寶！

張大夫這回沒有推辭，收了銀錢回去，這可是封口費，他該收！

送走張大夫，杏仁回來，「老太太，您看這......」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趙姨娘給義仁生了二子一女，現今又掌著家，倒不好貿然動作。但敲打一番必不可少。」

「你去把她給我叫過來。」

「是」

一會，趙姨娘就過來了，她規規矩矩的行禮，「妾請老夫人安。」

「趙姨娘啊，你管家這些年，也實在操勞。」

「謝老太太誇獎，都是妾應該做的」趙姨娘生起了不好的預感，這老太太無緣無故的叫她來說這個幹什麼？

「那天清雪說想做嫡女，這嫡女啊，最要緊的是心胸寬闊，能容的下人，如心眼子跟針尖一般小，是萬萬不能登大雅之堂的。」

「妾惶恐，是妾教導不明，清雪做錯了什麼，請老太太明示，妾回去一定教訓她。」

「麗華臥榻多年，我讓你掌家，又讓你親自教養3個孩子，她一句怨言也沒有，這就是當家主母的心胸氣概。你要多學學。」

「夫人心胸寬廣，氣概宏亮，妾自愧不如，實在慚愧。」趙姨娘一聽，老太太這話有點重了，趕忙跪下來，低著頭答。

黎老夫人見她一副惶恐的樣子，覺得敲打到位了，「那個李大夫醫術不精，以後不要讓他來府里了，麗華和小草以後都由張大夫親自診治。

還有，命廚房做燕窩的時候多做一份，小草身體虧空多年，該補補了。」

趙姨娘一聽這些話，冷汗都流了下來。

老太太知道了！？

說完這些，黎老太太揮揮手讓她出去。

她腳步踉蹌了一下，丫鬟杏嬌趕緊扶住她，「夫人」

趙姨娘要求杏嬌在無人處得叫她「夫人」，不能叫「姨娘」，杏嬌之前沒習慣，挨了好些打呢。

「回屋，叫清雪來！」

屋裡，趙姨娘和黎清雪邊罵邊分析老太太的一番話，一致斷定，是張大夫診脈診出什麼東西出來，給黎小草知道了，黎小草去添油加醋的告狀了！

「這小賤人！看我不弄死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