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時候該進行進行「合髻」和「撒帳」的,但呂秀言一副東倒西歪的樣子,根本沒動靜。而且親朋好友都和喜娘一起出去了,也沒人幫他們完成撒帳。
黎清雪只得自己拿起銀剪刀,剪下一縷頭髮,又將呂秀言的髮簪取下,挑了一縷頭髮剪下來。
本來迷迷糊糊的呂秀言此時卻不知怎麼地突然睜開眼,啪的把黎清雪的手裡的頭髮打落在地。
「誰...誰要和你這個婆娘一生一世啊,我才不要呢,明天就休了你,賊婆娘。」
呂秀言說完這句話,身子一軟,就倒在床上,沉睡過去。
黎清雪面目都扭曲了,她從來沒想過,她日思夜想的郎君居然會這樣對她。
難道就因為她是庶出?還是因為她沒有一個好娘家?!
她狠狠地拿起剪刀,想剖開這個負心人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
她比劃了半宿,終究還是放下了剪子。
小心的把那兩縷頭髮撿起來,攪合在一起放到小盒子裡。
「哼,想甩開我,一輩子都不可能,你這輩子到死也只能是我黎清雪的男人!」
她正要自己解開嫁衣上-床,卻聽到床上嘔的一聲,呂秀言居然在婚床上吐出來了。
他今天吃喝不少,食物的殘渣混合著酒味不停的湧出來。
把他的臉頰、枕頭、婚床弄得一塌糊塗。臭不可聞。
黎清雪見到這糟心的一幕,氣的想發瘋。
「來人,送水進來!」
門外呂家的僕婦丫頭和萬嬤嬤對視一眼,這麼快就完事了?
呂秀言的大丫頭柳兒推門進來一看,頓時捂住鼻子,這味道,簡直像潲水缸似得。辣眼睛。
她麻溜的招呼僕婦抬熱水進來,她要伺候公子洗澡。
柳兒本就是呂秀言的通房大丫頭,14歲上就跟了呂秀言了,很得呂秀言歡心。呂家原本上下都默許了等呂秀言成把她抬做姨娘的。
除了黎清雪不知道。
她默然坐在繡凳上,狠狠的撕扯著繡著鴛鴦戲水的手絹子。
她盯著柳兒細心的為呂秀言擦去污物,覺得,怪噁心的,她怎麼下得去手。
萬嬤嬤在一旁盯著陰惻惻的出聲,「小姐,伺候相公是該您這新媳婦做的。」
黎清雪瞪了她一眼,多嘴多舌的老婆子,總有一天我要把你的舌頭拔了。
從禮數上來說,她是應該上去幫忙,但是呂秀言今天三番四次的羞辱她,讓她成為整個呂府的笑話,還想她小意伺候。
那怎麼可能。
她坐著紋絲不動。
「小姐,若是這樣,我只得去告訴夫人了。」萬嬤嬤說的夫人是指的呂夫人黃氏。
黎清雪蹭的站起來,她現在可沒打算和婆婆斗,她又剜了萬嬤嬤一眼。
走上前奪過柳兒手裡的帕子,忍著噁心,給呂秀言擦拭起來。
完事後又換床褥子、清潔地面,折騰了半宿,才睡下。
黎清雪躺在床上,適應著旁邊多了一個人的感覺,好不容易把今天的煩心事壓下去,才剛剛眯了一小會,呂秀言又開始鬧著要喝水。
「水...喝水...」
「渴死你算了,喝個屁。」黎清雪暗罵一聲,翻過身子去不理他。
但呂秀言不依不饒,還是嚷著要喝水。
黎清雪無奈,只得喊道。「明月,給夫君倒水!」
明月睜開犯困的眼睛,迷迷登登的進來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
呂秀言喝了一口,直接扔在地上,「涼的我怎么喝。該死的丫頭!」
明月嚇了一跳,她往日就是個粗實丫頭,這種給主子端茶倒水的精細活輪不到她。
她連忙又去外間茶水間倒了一壺熱水沖了茶葉給呂秀言端進去。
害怕呂秀言嫌燙,又給他倒了點涼水進去。
呂秀言大大的喝了幾口。這才清醒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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