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在簽完字畫完押後,心中惶恐不安,她深知宋綬一旦去審問小姐,以小姐單純善良的性子,必定會露出馬腳。她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姐陷入絕境,如今只有她扛下一切,小姐才能平安!
想到此處,她突然眼神一凜,猛地發力,如離弦之箭般沖向牆壁。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她的身體重重地撞在牆上,鮮血瞬間從她的額頭迸濺而出,順著臉頰流淌。
奶娘緩緩倒下,氣息奄奄。
獄卒們大驚失色,紛紛圍攏過來。宋綬與佐治聽到動靜急忙折返,看到奶娘倒在血泊中,宋綬眉頭緊鎖,心中暗嘆:「這婆子如此決絕,定是想掩蓋什麼秘密,難道黃氏真的是幕後主使?」
佐治蹲下身子查看,無奈地搖了搖頭:「大人,這婆子已沒了氣息。」
宋綬當機立斷,決定隱瞞奶娘自殺之事,先去審問黃氏。
宋綬整了整官服,神色冷峻地步入關押黃氏的牢房。黃氏見宋綬前來,心中雖有幾分忐忑,但仍強裝鎮定。
「黃氏,你可知罪?」宋綬開門見山地問道。
黃氏立刻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眼神中滿是委屈,「大人,妾身不知何罪之有。妾身向來在家相夫教子,遵循三從四德,大人為何無故將妾身拘於此地?」
宋綬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黃氏,「你與女醫館之間的恩怨,你奶娘的種種行徑,你敢說你全然不知?」
黃氏瞪大了眼睛,雙手揮舞著,情緒激動起來,「大人,那奶娘雖是我呂家之人,但她素日做事皆是自行其是,妾身怎會知曉她與女醫館有何糾葛?大人莫要聽信他人讒言,冤枉了妾身啊。」
說著,黃氏竟坐在地上,開始撒潑哭鬧,「妾身命苦啊,妾身身為官眷,如今卻被大人如此對待,天理何在啊……」
宋綬不為所動,依舊威嚴地說道:「黃氏,你莫要在此裝瘋賣傻,本官手中已有證據,你若是現在坦白,尚可從輕發落,若是執迷不悟,休怪本官不講情面。」
宋綬卻不知,這黃氏平日裡是無理也要強辯三分的人,更別說如今她自覺並沒有什麼把柄落在官府手上。
一切的一切,她都沒有親自過手,而她相信,她奶娘絕對不會供出她。
黃氏坐在地上哭鬧不休,心中卻拼命回想夫君平日裡教她的那些應對審訊的辦法。
「大人,您口口聲聲說有證據,那不妨拿出來讓妾身瞧瞧。莫不是想僅憑那奶娘的胡言亂語就給妾身定罪?妾身可聽聞,這辦案需得講究真憑實據,大人莫不是想屈打成招?」
黃氏邊哭邊叫嚷。
宋綬心中惱怒,這黃氏果然難纏,不僅矢口否認,還倒打一耙。
他深知此刻若拿不出有力證據,黃氏決然不會鬆口。
「黃氏,你莫要囂張,本官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你以為你能一直隱瞞下去?」
黃氏冷笑一聲,「大人,妾身清白之身,何談隱瞞?妾身只盼大人莫要再行冤枉之事,早日還妾身自由,否則,呂家定要與你不死不休!」
黃氏和宋綬的對話,都通過珍珠項鍊傳到黎小草耳朵里。
黎小草輕笑一聲,這黃氏倒比她想的更聰明幾分。
她並不著急,貓抓住耗子的時候,不會一口咬死,而是喜歡慢慢折磨獵物,看它們苦命掙扎作樂。
既然她喜歡掙扎,那她不妨再陪她們玩玩。
這時,二妮突然來報,黎清雪又上門了!
黎清雪低著頭,形單影隻的走近偏廳,身子在寒風中微微發抖,臉上的紅腫粉都蓋不住。
黎小草看到她這副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喲,妹妹這是怎麼了?這才回去就又想娘家了?莫不是呂家的窗戶翻得不夠痛快?」
黎小草故意說道,眼神在黎清雪臉上的紅腫處停留。
黎清雪心中屈辱,但又不敢發作,只能低聲下氣地說:「姐姐,我今日前來,是想求你幫我婆母一把。婆母如今被抓,情況危急。」
黎小草輕輕擺弄著自己的衣袖,漫不經心地說:「妹妹,你覺得我憑什麼要幫她?我們黎家與你們呂家有什麼情分嗎?」
黎清雪心中狂喊——當然有情分啊,我是黎家的女兒,呂家是我的婆家,你憑什麼見死不救!
但她當然不可能在這時候還要嘴硬,她忙從盒子裡取出珊瑚樹,遞向黎小草:「姐姐,這是我特意帶來的,還望你能看在姐妹情分上,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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