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
蘇楹眼裡閃過一絲遲疑和疑惑。
她似乎還沒找到答案,該怎麼跟宋鶴卿相處。
「我還沒想好。」
陸時宴也沒說什麼,他理解蘇楹這種遲疑。
反正宋鶴卿的事不急著處理,不用催。
「好,晚上想吃什麼?」
「都行。」
陸時宴沉默了一會,「那我來定。」
晚上,陸時宴看著熟睡的蘇楹,看了好一會轉身離開病房。
他走到醫院門口,宋鶴卿站在昨晚的位置看著病房窗口。
神色凝重,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走來走去。
「鶴卿叔。」
陸時宴慢慢上前,走到他跟前站定,「她沒事。」
「沒受什麼刺激吧?」
下午他擔心蘇楹知道真相之後會傷心難過,畢竟是自己的親爺爺開了一槍。
還拼命要保住傷害自己家人的施暴者。
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不在意。
「她不想回宋家。」
其實這是比較委婉的答案,按照蘇楹表達的意思。
是她不打算認宋家,有血緣,也代表不了什麼。
這個答案,在宋鶴卿意料之中,只是心裡會有點失落。
「我猜到了。」
即便心裡失落,宋鶴卿還是扯出一抹笑,「沒關係,她過得開心就行了。」
「她……或許是還沒想到要怎麼跟鶴卿叔你相處。」
陸時宴還是開口解釋了下,「她的無所謂是對宋家的,鶴卿叔你不在其中。」
宋鶴卿覺得陸時宴是在安慰他,點點頭,「我理解的,按照她的節奏來。」
兩人沉默了會,陸時宴開口道,「下個星期我帶她去德國, 預估要在那邊呆半年。」
「半年這麼久?」
宋鶴卿有些詫異,「半年都要呆在那邊嗎?」
陸時宴看著他,點頭。
「分好幾個療程, 中間有停的時間,但她身體不適合飛來飛去,所以打算在那邊呆半年。」
他沒隱瞞,「徹底恢復了再回來。」
「……哦」
宋鶴卿點點頭,「那這樣安排的確比較合理。」
他搓著雙手,自言自語道,「那邊好像挺冷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
他像是心裡在擔心什麼,或者捨不得什麼,但是又沒立場說出來。
只能說一些話來掩飾自己。
「鶴卿叔,到時候你有空的話,可以來看她。」
陸時宴主動道,「她不排斥見您。」
「是嗎!」
宋鶴卿有些激動,「那我知道了,我有時間一定過去。」
陸時宴點頭,眉梢鬆動了一些,「回去吧,她看見你在這,也睡不著。」
宋鶴卿聞言,下意識看向那扇窗。
隨後道,「好,我回去了。」
陸時宴看著他離開,才重新回了病房。
他脫大衣時掃了眼蘇楹的拖鞋, 剛剛出去時是擺得整整齊齊。
現在,有一隻歪歪扭扭的。
他上前,彎下身把拖鞋擺好,隨後拿了換洗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發現蘇楹醒了,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
聽到動靜時她轉過身看著他,「我……有點睡不著。」
陸時宴擦著頭髮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還在想宋家的事?」
蘇楹沉默了一會,點頭,「我明明不在意自己是宋家血脈這件事,但腦子裡總是想著。」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睜開眼發現陸時宴不在,就想著在窗邊坐會。
結果看見了樓下的陸時宴和宋鶴卿。
她不知道兩人在聊什麼,看表情倒是挺平和的。
在看見陸時宴上樓時她立馬跑到床上躺下。
只是她很快又在想,被陸時宴發現了又沒啥。
索性就不裝了,直接坐起身,反正她也睡不著。
「是宋家,還是鶴卿叔?」
蘇楹最後還是誠實回答,「鶴卿叔。」
她其實心裡清楚,這些事和宋鶴卿一點關係都沒有。
甚至他也是宋坤獨斷蠻橫下的犧牲品。
當初的事,他也是受害者。
自己也知道,這些年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沒有娶妻生子的意思。
一直都在找她,和那個人。
這份真摯和堅持,京都和海城都找不到幾個。
他估計也沒想到,上天會給他開一個這樣的玩笑。
找了很久的人,原來就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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