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祈求,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
黃槐哼的一聲,故意狠狠撞開他,出門。
羲和族不是要殺墮仙嗎?真正的墮仙一個沒殺,反倒追著一個鬼魂纏來纏去。
東方既白,你身邊就有一個墮仙,你要多眼瞎才看不出來。若不是你身邊的玉鸞,青芥何故被逼的自毀。
晨烏聽見這聲真相,沉默不語。
他不是沒發現自己的弟弟有奇怪的舉動。遲景從小沉默靦腆,別說示好了,平日裡就像一個蘑菇一樣,發生什麼都不會動。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地放縱對方。青芥之死,也有他的一份責任。
四人驅車趕往白玉都,風雨無阻。東方既白和晨烏各騎一匹馬車跟在後面,風雨兼程。
紫珠抱著裝著千裕的水晶球,季嵐捧著栽著嫩芽的瓷盆。哪怕只有一絲可能,他們都不想放棄。所以,也請你不要放棄,這次,換我們接你回家。
***
南朝皇庭的冷宮,風過揚紗。
原本十二年前的通天苑已經被炮轟的渣渣都不剩了。可如今,通天苑的新匾額正掛在冷宮最顯眼的位置。
高階之上,那人外披草藤編織的外袍,臉上帶著黑曜石製成的蟒蛇面具。脖頸修長,氣質陰柔。他慵懶地撐著法杖。法杖是一根墨綠蟒蛇浮雕纏繞的朽木,頂端鑲嵌著一顆耀眼的明珠。秦莽雙手交叉握在明珠上,掩蓋住了格格不入的光芒。
高階之下,醫仙息塵仔細給躺著地上的焦黑的玉鸞塗藥,骨縫斷裂處甚至甚至依稀還能看見綠色的火光。
蓑笠翁在室內也不肯摘下頭頂的帷帽,臉部纏了一圈又一圈繃帶遮住腐肉,他面朝地上的玉鸞看去。真慘啊!
秦莽耐心地問:「還沒好嗎?」
息塵抬頭,用的居然是木良朝的臉:「燒成這樣,已經回天乏術了。」
秦莽不在意的一笑,然後輕點法杖,一絲淡淡的生命力從明珠散發出來,融入玉鸞的眉心。
玉鸞突然抽噎起來,嚇得息塵往後一跳。原本焚燒焦黑的皮膚,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自行癒合。他難以置信地感受著重新充盈身體內的仙力。
「秦莽大人,這是……」息塵疑惑不解。
秦莽並不打算解釋:「這得多謝蒼曉大人,沒有他,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玉鸞坐起身來,聞言一愣:「他沒有墮仙腐化?」
秦莽淡笑:「你可以去看看我們的老朋友,他在通天苑的廢墟之下,封閉五感,坐封石化。他還沒死。」
玉鸞剛要下地,就被一法杖攔著。
「慢著,在你去之前,得前清算一筆帳。」
玉鸞在雲宮沒怎麼跟秦莽打過招呼,能有什麼帳可算。
「青使大人被逼自毀,差點破壞了我的計劃,所以一點點小懲罰是脫不開的。」
「什麼計劃?」
他從身邊息塵和蓑笠翁的眼神中似乎明白了什麼。———重建雲宮,重列仙台。
只要十二仙聚首,合力打開雲宮坍塌的縫隙,屆時螺旋狀的雲層天梯便會打開。不止腐化會癒合,人們也將再次信仰仙使。
話音剛落,懲罰開始。玉鸞的身體突然開始灼燒起來,他看著復又焦黑焚燒的雙手,原本青芥自爆時那股灼燒感又來了。剛剛癒合的骨骼又開始冒出火星般的紅,玉鸞難以置信看著秦莽。這是「溯洄」。溯洄的不止是人,連曾經受過的傷居然也可以從後往前重演。痛苦持續了那麼短短一杯茶時間,卻讓玉鸞覺得好似又死了一次。他掩蓋著眼底的憤恨,脫力跪在地上:「多謝秦莽大人。」
秦莽臉上帶著漆黑的蟒蛇面具,看不清面容。玉鸞猜測他估計也是奪舍,防止腐化。當初,玉鸞墮仙,機緣契合得到了羲和族遲景的身體,還正好遇到了被海水衝上岸的東方既白。
「我感覺到了筆仙的位置,此便親自前去白玉都撈人。各位好生休息,再會。」秦莽頗有禮儀地半彎腰退場。
蓑笠翁無所謂地移形消失,息塵也轉身離去。
玉鸞慢慢站起來,繞過枯枝敗葉,繞過倒塌的斷壁殘垣,來到通天苑的最底層。
這裡一片漆黑,若不是坍塌的牆壁縫隙上透漏著幾絲月華,很難發現其中關押著一個人。
他身形隱匿在黑暗中,沒有一絲生氣,如果不是秦莽告知他還沒死,怕是很難發現那裡還打坐著一個人。
玉鸞某種惡意爬上心頭。在他還是遲景的時間,他把自己磨骨修容成青使大人的模樣,可是東方既白不愛他。在雲宮的時候,他和青使大人狐朋狗友一起臭味相投,可是蒼曉還是選擇了青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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