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的是一隻不知名的猙獰凶獸,戾氣橫生。
賁張的肌肉透過薄薄的黑色T恤顯露出來,存在感極強,整個人好似是只擇人慾噬的野獸,兇猛烈性,侵略性十足。
秦淵的聲音稍有些沙啞,卻更增添了幾分磁性的質感。
他不冷不熱地看了黑衣男人一眼:「蔣野,你來就是說這個的?」
「哎呀,咱們多少年的兄弟了,我特意上門探望,怎麼說也是個客人,你就這幅態度招待我?」蔣野嬉皮笑臉地開口。
秦淵面無表情地戳穿他:「客人?一個繞過門口守衛、從二樓窗戶跳進來的客人?」
蔣野權當沒聽見他諷刺的話,厚著臉皮攤手,看起來好像有幾分失望的樣子。
「沒辦法,誰讓你們別墅區安保做得太差了,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不過,要不是偷溜進來,他還真的差點錯過了這場好戲。
阮家的阮棠?叔叔和侄子共爭一妻?
嘶,簡直是太刺激了!
蔣野挑眉,感興趣地問:「你未婚妻到底長啥樣,有照片嗎?能瞅一眼不?」
秦淵的面色更冷了,沒說話,眼神里像是凍結著冰塊。
蔣野訕訕地摸了摸下巴:「開個玩笑!」
「放心吧,兄弟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對女人壓根不感冒。就算是妲己、褒姒轉世,我也絕對不會動心的,就是八卦一下。」
再說了,兄弟妻,不可欺,這點原則他還是有的。
甭管那位阮棠大小姐生得如何的禍國殃民,有秦淵在這裡,他絕對不會生出半點冒犯的心思。
蔣野一口保證,秦淵卻不知道相信沒相信,只淡淡地移開了視線,情緒古井無波,又變成了冷寂的一潭死水。
蔣野是個跳脫的性子,平時野慣了,肆意散漫,懶得守世俗的規矩,厭惡束縛。
這次潛入秦家別墅,單純只是為了看看秦淵的情況。
算起來,秦淵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兄弟之一。
雖然平日交流不多,但真到了危機時刻,是可以互相交託性命的。
聽說他出了車禍生死一線,還在外地的蔣野把手頭事情全拋了,急急地坐飛機飛回了江城。
如今親眼見到,蔣野倒是放了幾分心。
不同於秦爺爺、秦奶奶他們,發現秦淵雙腿殘疾後愁眉不展,滿腹憂心難以排解。
對蔣野來說,除生死外無大事,既然命保住了,那就沒什麼大問題。
插科打諢了一會兒,瞧見秦淵眉眼中的倦意,蔣野主動提出了告辭:「得了,我走了,回見!」
蔣野大大咧咧地朝秦淵揮了揮手,身形矯健地從窗戶邊一躍而下,動作熟練。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手臂撐著窗戶,肌肉硬邦邦的,對著秦淵咧嘴笑了笑,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
「我最近應該會在江城待一段時間,你有我聯繫方式。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通知我。」
蔣野眸光微暗,舔了舔唇,面上仍是笑著的,眼底卻繚繞著凶戾的殺意。
他的視線在輪椅上一掃而過,啞聲問:「不過,真是意外嗎?」
要是這場事故是有人算計,他不介意血債血償,扒了那些人的皮!
「確實是意外。」秦淵冷靜地回答。
「那就行!」蔣野抬了抬下頜算作回應,肌肉虬結的手臂一松,輕鬆地跳進了花園裡,身影消失在濃郁的夜色中。
今晚月色正好,星星卻不多,只有寥寥幾顆,點綴在瑩潤的月亮旁邊。
秦淵透過窗戶看見了皎潔的月光,感受不到腰部以下的存在。
那場事故的確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意外,命運仿佛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剝奪了他軀幹的所有權。
秦爺爺和秦奶奶強裝鬆快,心底卻隱藏著憂慮和焦心,秦淵當然知道。
但是,他實在沒有心力去安慰他們,讓他們放心。
秦淵一直覺得自己是無可匹敵的強大,再大的挫折和磨難都打不倒他。
一路走來,雖然有坎坷,但整體還是順風順水,充斥著讚譽和仰慕。
但他一向淡然處之,喜怒不形於色。
誰能想到,打擊不來則罷,一來就來了個狠的,活生生撕開了他的血肉,疼得鮮血淋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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