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瑕疵藥材做原材料,還可以通過調整藥方配比增強成品效果,但是破舊藥爐帶來的缺陷是難以規避的。」
「想要提升煉藥速度和煉藥能力,一直使用這個被淘汰的破舊藥爐是不行的,這只會拖慢你的進度,得不償失。」
「藥宗和器宗同為三宗,互相的合作很多,這個藥爐便是從器宗定製的,可以享受很高的優惠,價格並不是過分高昂。」
「如果你還是介意的話,可以記下這個藥爐的價錢,等你以後有能力了,出人頭地了,再原價還我便是,還能讓我沾沾你的光。」
「怎麼,不相信自己嗎?」蕭懷瑾容色如玉,嗓音清雅。
「我……」阮棠微怔,仍是有些遲疑。
蕭懷瑾繼續開口,柔聲笑問:「棠棠,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青年的音色極其清泠,好似簌簌輕雪落於松枝之上,落雪無聲。
稍稍壓低含笑,便如同在耳邊奏響的小提琴,清澈淡雅,淡如清風。
「瑾玉,謝謝你。」蕭懷瑾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阮棠自然不會再拒絕。
她小心地接過了藥爐,蔥根般的手指緩緩地撫過鎏金色藥爐表面的藥獸圖紋,晶晶亮亮的眼中滿是喜愛。
見她笑容嫣然,蕭懷瑾清雋的眉眼也添了真切的笑:「你喜歡就好。」
「我很喜歡。」阮棠無比真誠地點頭,彎彎的眼睛靈動。
她眨了眨眼,意外發現了藥爐邊的一塊天青色藥玉。
藥玉質地上好,瑩潤透亮,背後繪著鏤空的藥宗標識,一株碧綠的草葉活靈活現,左下角鐫刻著一個小小的「瑾」字。
「這是?」
「這是我的身份玉牌。」蕭懷瑾解釋說:「我最近可能會有些忙碌,沒辦法按時來這邊為你解答疑惑。」
「如果你遇到了什麼麻煩或是問題,可以拿著這塊玉牌去尋我師父或者宋副堂主,我已經和他們打好了招呼。」
蕭懷瑾考慮得很周全。
阮棠又想說謝謝,蕭懷瑾彎唇打斷了她:「不用這麼見外。都說了,我們是朋友,互幫互助是應該的,不是嗎?」
可是至今為止,都是「瑾玉」在單方面幫助她,她還從沒有幫「瑾玉」做些什麼。
她的地位還是太低了,還需要更強的實力,還需要更努力地往上爬。
「嗯。」阮棠吞下了道謝的話,黛眉輕揚,認真地和蕭懷瑾對視:「我們是朋友。」
烏黑如瀑的長髮在背後傾瀉而落,羊脂白玉般的肌膚白得發光。
雪膚烏髮,極致的黑和極致的白形成鮮明的對比,美得活色生香。
陽光下,少女巴掌大的臉蛋精緻小巧,宛若造物者精雕細琢而成的傑作。
蕭懷瑾掩在袖口中的手小幅度地動了動,有些痒痒的。
他想要輕輕地揉一揉少女濃密烏黑的長髮,想要輕輕地捏一捏她白嫩柔軟的臉蛋。
但最終,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這樣專注地看著阮棠,清俊的眼眸中盛著遮掩不住的情愫。
幾秒鐘後,蕭懷瑾話音一轉,抵唇咳嗽幾聲,說起了阮棠煉藥時遇到的困惑。
「其實,藥材並不是一味的追求年份和藥效,講究的是一個恰到好處,得符合服用者的具體情況。」
「同樣的症狀,未入境、第一境
、第二境、第三境和第四境強者,使用的藥丸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這就是因為他們的承受能力不同,對藥效的耐性不同。」
「是藥三分毒,許多藥材既是頂尖的療愈神藥,也是可怕的致命毒藥,若是不控制好這個度,非但不能起到治療作用,還容易雪上加霜,奪去患者的性命。」
蕭懷瑾有一把好嗓子,說起課來不疾不徐,由淺入深,鞭辟入裡,令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受益良多。
等蕭懷瑾離開了,阮棠看著自己新煉製出來的幾爐丸藥,還有種意猶未盡之感。
她像是一塊海綿般,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各種知識,不知疲憊,不知時間流淌。
等腦海里分門別類地整理好剛才所學,阮棠才緩緩回神,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
她敲了敲鎏金色的藥爐,聽著清脆的聲響,眉眼含著歡喜的笑意。
雖然說收了藥爐便是欠了「瑾玉」一份人情,但是這人情欠得著實值得。
這個鎏金色的新藥爐,比那個她淘換來的破舊藥爐不知道好用多少倍,非常順手,煉製出的丸藥藥效都翻了幾番。
下午,艷陽高照,阮棠去倉庫工作,辨認著各種新藥材,習慣性地忽視陳壯的複雜視線。
直至傍晚,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阮棠將新得的藥爐放入箱子中,順手將那個多餘的盒子塞進了口袋裡。
在整個藥宗陶鎮分堂,即使「瑾玉」幫她不少,姜露是和她很玩得來的舍友,但阮棠心中唯一信任的,仍然是只有郁餘一人。
盒子栽贓的事情,阮棠不可能告訴別人,卻不會瞞著郁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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