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尾「轟隆」一聲砸在地上,塵土飛揚,原本站起來的妖魔們再次「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畏懼得全身發顫。
在明媚的金光中,那把妖皇矛回到了星曜的手中,矛尖還凝聚著鮮紅艷麗的血液,薰染了清雅卻馥郁的香。
星曜的眼前不停地浮現少女相關的一幕幕,格鬥場上居高臨下的俯視,拂過他面頰的黑髮。
羊脂白玉般的肌膚和流淌著月光的鎏金色鱗片,還有最後,那貫日長虹般的橫空金光,驚艷了歲月和時光。
星曜的指腹緩緩地摩挲著金矛鋒銳的矛尖,瞬間便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新鮮的血液和逐漸凝聚的血珠融合在一起,在月光下浸潤著皎潔的流光,詭異卻協調。
「你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其他生靈揮動的。」星曜的喉間溢出幾聲極輕的笑,眼神繾綣而深情。
「所以,你也和我一樣,很喜歡她,喜歡她身上的氣息,對不對?」
妖皇矛上的金光和紅光閃了閃,交相輝映,仿佛是在做出回應。
神器自有神器的傲氣,更不用說,妖皇矛還是妖魔族群最頂尖的兩大神器之一。
高濃度的妖皇鮮血自然能幫助其他生靈控制神器,比如說賀瀾生之所以能控制妖皇盾,便是因為妖皇賜予他的權限。
可是半妖少女能趁著他不注意取走妖皇矛,刺出那精妙絕倫的一擊,哪怕半途得了星曜的部分血液,也離不開妖皇矛本身對半妖少女的認可。
物隨主人,不外如是。
星曜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賀瀾生又喊了一聲,才將星曜從失神中驚醒。
星曜卻懶得聽他的長篇大論,不耐地擺了擺手道:「你忙你的,除了她,其他人隨便你怎麼設計。」
這個「她」是誰,星曜沒有詳說,但是他和賀瀾生都是心知肚明。
賀瀾生面上笑容不變:「如果沒有你的妖皇矛,他們早便成了我的階下囚。」
「哦。」星曜並無任何愧疚之意,更別說什麼道歉的打算了,只是不冷不熱地應了一句。
氣氛一時變得緊繃而壓抑。
大佬們言語衝突,底下的妖魔們恐懼地伏在地上,死死地盯著地面的紋路,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如果地上出現了裂縫,他們肯定會頭也不回地直接鑽進去,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
太可怕了!
他們感覺寒毛都要豎起來了,好像隨時都會丟掉小命!
幾分鐘後,還是賀瀾生先展眉而笑,風流多情的桃花眼中氤氳著流光,波光粼粼,暗光流淌。
「星曜太子,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賀瀾生散漫地勾唇:「只是,有些東西,不是幼稚地逞口舌之快便能得到的。」
至少到現在,星曜連那隻「小貓」究竟是人是妖都沒弄清楚,反而還結結實實地吃了個大虧。
「是嗎?」星曜亮金色的龍瞳灼灼而亮,毫不相讓地反唇相譏:「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他們的對話不長,但泄露出的信息量卻不少,讓跪伏的妖魔們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毛髮都是汗淋淋的。
要知道,這可是當下妖魔族權利地位最高的兩位,還是一對正兒八經的夫妻,然而現在,他們爭論的中心矛盾卻是……
想到這裡,妖魔們只痛恨自己怎麼生了一對耳朵,以至於知道了這樣致命的隱秘。
星曜不是個有耐心的,丟了一句狠話便消失了。
只剩下賀瀾生含笑立在原地,只是唇邊的那抹笑容,怎麼看怎麼讓妖覺得毛骨悚然。
「妖主。」一個大妖統領抿了抿口水,小心翼翼地提醒:「我們……還追嗎?」
「不必了。」賀瀾生的指尖輕動,那籠罩了整個妖魔集市的金色屏障化為小巧的金色手環,縮小變形後的妖皇盾重新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冷淡地訴說事實:「妖皇盾束縛下,你們花了那麼長時間都沒能抓住秦淵他們,更不必說現在了。」
脫離了妖皇盾屏障,可謂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再怎麼追殺也只是白費功夫。
大妖統領連忙跪地請罪。
賀瀾生沒叫他起來,只是遙遙地看向了天邊的那輪明月。
「小貓妖,我們還當真是有緣分。」美艷的青年極輕地嘆了一聲,像是在含著笑,又像是融著什麼別樣的情緒。
「密林里你救下了陶鎮楊君墨,此次你又放走了天劍閣秦淵、藥宗穆白和萬佛門蔣野,下一次,你還會有這樣的好運氣嗎?」
柔媚的語句在紅艷的舌尖轉了一圈,緩緩地傾吐出來:「我可當真是……萬分期待呢……」
賀瀾生纖長的指尖輕輕地點在金色的手環上,那裡,一滴鮮紅的血珠活色生香。
那是妖皇盾上沾染的半妖少女的鮮血,同樣蘊含著純粹的高濃度的妖皇血脈。
青年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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