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滿臉怒氣,推了發怔的年媱一把,打算收筐離開。
年媱踉蹌了下,腦子裡忽悠忽悠的,幸好被身邊的田芋及時扶住了:「你怎麼推人?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就一起等警察過來。」
「你們算老幾還要求我?等警察耽誤的時間你們出錢賠啊?真是倒霉,趕緊讓開!」
高途感覺紅裙子小姑娘好像被嚇著了似的,一直沒再說話。
他從單車上下來,把車子立好,往前走到攤主面前,掏兜拿了證件出來亮在她眼前:「請你配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攤主懵了,態度肉眼可見地大幅弱了下來:「什……什麼問題?」
高途盯著攤主重複:「你賣的是不是藍莓干?多少錢一斤?」
田芋還納悶,迅速側目瞄了眼他手裡的證件,登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達驪市公安局。
高途。
其他更具體的信息都沒來得及看就被收了起來,但已經足夠了,光是「高途」這兩個字,田芋這兩年都聽了不下百遍了。
除了「高途」,還有「高隊長」,「高隊」這兩個稱呼,不過田芋和年媱談起這人的時候,稱呼始終都是「警察叔叔」。
怪不得某個人從見到單車男人那刻起就忽然變了情緒。
行了,田芋不忍心繼續腹誹閨蜜,花痴歸花痴,花心倒還真是冤枉她了。
「我賣的是……是藍莓干。」
攤主結巴了,年媱的嘴也很不利索——
「高、高隊長,」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年媱的臉頰已經紅如熟蟹:「不是藍莓干,她賣的是黑……黑加侖干。」
田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
高途的目光掃過失笑的田芋,田芋立刻控制情緒噤聲,隨後他的目光落在年媱臉上。
職業習慣使然,他確定剛剛這個小姑娘沒可能看見自己的證件,知道他姓高,證明他們之前的確有過交集。
但是,在哪裡?什麼時候?
有摩托車疾馳而來,警笛鳴響,圍觀看熱鬧的人群自發讓出一條路,摩托車停了下來。
「剛才誰報的警?」
穿著警服的同志從摩托車上下來,看著攤主和站在攤主對面的幾個人問。
「……是我。」
年媱舉著右手站出來,講話時的狀態堪稱心平氣和,溫柔淑女。
警員看她一眼,從車上拿出紙筆,準備記錄:「說明一下具體情況。」
年媱吞吞口水,下意識伸手整理整理衣衫帽子,清清喉嚨,仰起頭,目不轉睛地望著高途,事無巨細地說明情況——
「這是我閨蜜,」年媱把田芋拉在身邊,緊緊挽住她的胳膊,臉紅紅地給自己壯膽:「剛才我去洗手間,她看見路邊有賣藍莓乾的,知道我愛吃,就想給我買點嘗嘗。她問攤主多少錢一斤,攤主說五十二,我閨蜜就讓攤主給稱半斤。」
年媱不自覺地朝高途走了兩步,小心臟撲通撲通仿佛住了一頭小鹿。
「這時候我回來了,隨手嘗了一顆,真的只是一顆喔,攤主稱好重量告訴我們二百六,我閨蜜很懵,就問不是五十二一斤嗎?結果攤主說五十二一兩。」
高途不明白這姑娘為什麼要一直對著他說,不過他也沒打斷。
「我閨蜜就說那我們不要了,結果攤主很生氣還罵我們,說我們嘗了不買在做損,我閨蜜跟她理論剛剛為什麼不把價格說清楚,攤主很了不起的讓我們吃不起就不要亂嘗,她說藍莓干本來就很貴,怎麼可能五十二塊錢一斤,還說我們自己想占便宜。」
那位低頭認真記錄的警員同志隨口問了一句:「然後呢?」
年媱眼中水光瀲灩,她眨了眨眼睛,放開田芋的胳膊又朝高途邁了兩步。
「然後我就跟攤主說,我常買藍莓干,進口的也沒這價,而且這根本也不是藍莓干,是黑加侖干冒充的,看一眼就知道,嘗一顆就更確定了。可是攤主不承認,說我污衊她,我都報警了可是她不想等警察過來就要走,」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愈發激動,年媱立刻使自己溫柔下來:「高隊長,她的行為是欺詐呀。」
那位警員奇怪地抬頭看了眼,這才發現報警人講的一堆話根本就不是對他說的。
「女士,你……」瞥見報警人面前的男人時,警員愣了愣,隨即驚呼一聲:「高隊?」
高途看向警員,也有點眼熟,估摸是巡警支隊的同仁。
他沖警員點了下頭:「辛苦了,你核實處理吧。」
這位年輕警員剛畢業參加工作不久,去年大風暴雨災害天氣導致達驪損失慘重,在那場全市公安聯合救援行動里,他認識了高途——一位拼起來完全不顧個人安危的人民警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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