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其實我們到現在都不相信是老大跟你分的手,但是你這麼說,老大也這麼說。可是自從你們兩個分了手,老大就一心撲在工作上,領導給他介紹女朋友他看都不看,他家裡也催的急,後來他煩了,乾脆很久不回家,搞得有兩回他爸媽找到我們單位來。」
年媱聽傻了似的,人木木的,連「嫂子」的稱呼也忘了糾正。
「嫂子,所以你們兩個到底為什麼會分手?之前丁錦媛說可能是因為周一橦,但是後來這事兒也得到證實了啊,那回周一橦就是被她們醫院派去工作的,跟老大碰巧遇上了,她對老大的確有那種心思,其實嫂子你別說是她,就如果我是女的,我肯定也會被我們老大迷得不要不要的,但是老大對她完全沒意思啊,老大確實是清白的,那你們究竟為什麼要分手啊?真不是你變了心?」
她變了心!?
這莫須有的罪名。
兩年了,還真是頭一回聽說這麼奇葩的指控,她變心?過去種種依舊曆歷在目,究竟為什麼會分手,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她只是哼笑一聲:「還能因為什麼,因為他不喜歡我啊。」
疏離與結束的根源只是因為不喜歡或者不再喜歡,而高途也的確在她的聲聲追問中保持了沉默。
在年媱看來,沉默便是答案。
「不喜歡你?」
音量很大,年媱下意識一哆嗦。
周邵伍的調門升了好幾個度:「你說老大不喜歡你?真的嫂子,你要是有時間,現在就去老大那房子看看,臥室一牆都是你照片,走,我現在就帶你去,我有他家備用鑰匙。」
「……」
什麼意思?一牆都是她照片?
年媱怔愣著,人迷糊糊的,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周邵伍義憤填膺地說道——
「嫂子你怎麼能這麼冤枉老大呢?自從你們分了手,他這個工作狂比從前還要工作狂,幾乎就是全年無休的狀態,我們局長都看不下去了,安排他休假不准來上班,結果你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嗎?」
她當然不知道,而周邵伍也並不是真的要聽她的答案。
「他日日跑去大學城那邊自願執勤,被兄弟單位的人遇上好幾回。有一次大家聯合出任務,人家悄悄問我們,你們高隊怎麼經常在俞南大學附近晃蕩,你們也沒有那附近的任務啊,他是不是看上哪個女大學生了。」
七月的熱風吹拂在年媱臉上、肩頸上、手臂上,但她訥訥不能言,只感覺由背脊湧出的寒意直達頭頂,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周邵伍嘆一口氣:「我們單位那些人嫂子你基本也都認識,隨便問問誰,老大這兩年是怎麼過的,你就知道了,任誰都難以相信是他跟你提的分手,大家都覺得肯定是你甩的他。可是老大不允許我們打擾你,為這事兒他都跟丁錦媛翻過臉的。」
話,年媱都聽進去了。
話,卻很難從她口中說出來。
心裡亂亂的,腦子裡也同樣如此,如果周邵伍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和她之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是因為周一橦。
身邊始終也沒有其他人。
更不是因為不喜歡她。
所以,如此矛盾的他,到底是為什麼?即便已經過去了兩年,她仍然想要知道答案。
有救護車從眼前呼嘯著疾馳而過,一瞬間,年媱忽然有了某種可怕的覺悟。
「他……」她張張嘴,欲言又止甚是艱難,心都跟著提到嗓子眼:「生病了嗎?」
周邵伍轉頭看向年媱,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
「這可真的沒有啊嫂子,老大身體素質很好,沒有那些不治之症的狗血橋段,單位每年都組織體檢,你大可放心。」
年媱果真放了心,還好,沒生病就好。
他這個人,對自己的身體根本就是不在意的,被咬傷化膿也不急著去醫院處理傷口,零下二十幾度的寒冬深夜,他出現在海盛她家大門外的時候,身上薄薄的外套只夠深秋的厚度,類似的例子太多了。
就像上個月,派出所里偶遇,他的胳膊纏著繃帶,開始還是正常的,等陪她們走到車附近的時候,繃帶上就滲出了血跡,那勢必是催促護士小姐的結果,更大的可能,根本就是他自己胡亂處理的。可是她已經不是他的誰了,多看一眼都會意亂心煩。
周邵伍又豁出去地透露了很多,可謂知無不言,把這兩年有關高途大大小小的事全呈現了一遍,但凡他知道的。
「嫂子,有一回你給我們送了護身符還記得吧?那個護身符,老大到現在都還隨身戴著,寶貝得什麼似的,你怎麼能覺得他不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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