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實是同進士出身啦!不過那都是很厲害的!」 盧白鷺改口道。
「我是說,你說他哥哥是永興軍巡檢,朱能」 明新微心下微沉。
「是啊!你知道他?」 盧白鷺奇怪道。
那我可太知道了,明新微心想,此人可在百曉生口中風靡過一段時間。兩年前,這個朱能在乾佑山偽造了一塊「天書」,吹捧說是天降祥瑞,要送入東京。去年朝中黨爭,這樁偽造天書案也被了翻出來,而朱能眼見不能善終,竟然鋌而走險,想要造反,當然並沒掀起什麼水花,頃刻便身首異處。
「沒有,就是覺得耳熟,好像在哪聽過。」明新微壓下心中諸多想法,面上吹捧道,「那朱將軍想必允文允武,你倆若定情,這類詩詞一定能送到他心坎上。」
「那是自然!」 盧白鷺面上露出幾絲神氣,眼見此行目的達成,利落起身道:「好啦,明日我便叫方木匠過來,現下我就不多叨擾你了,你多幫我想想怎麼填《江城子》,務必要填得漂亮!」
第二日,盧白鷺口中的方木匠果然如約而至。
「辛小娘子,你要有什麼想要打的物件,只管畫在圖上,我回去後帶著一幫徒弟一定又快又好給打出來。」方木匠不過四十上下,中氣十足。
「那就麻煩方木匠了。」明新微道。
方木匠點頭哈腰:「不麻煩,不麻煩,龐先生早就吩咐了的!」
「龐先生?不是盧小娘子讓你來的嗎?」明新微奇怪道。
方木匠笑出一臉褶子:「哦哦,都有的。龐先生一早就吩咐了,這院裡院外,整套的家具都要打出來,後來盧小娘子也說辛小娘子有什麼想要的,記在她帳上。」
「既如此,我便把我要的,今日都畫了給你。其餘的你自去問楊郎君要主意。」
「啊?」
明新微理所應當道:「無功不受祿,各自的功,就領各自的祿為好。」
她自己的家具,是替盧白鷺寫情詩掙來的,清清白白,正正噹噹,而楊束的份,她不占。
但她這話一出,方木匠卻急了,不知這是唱哪出:「小娘子說的這是什麼話?小老兒我幹這行多年了,只要不是當家娘子拍板定下的樣式,回頭一準再來找我改!何苦折騰呢!」
明新微心想,我可不是當家娘子。又想,算了,楊束那個莽夫估計也不懂這些,就當順水人情了。
「那其餘的我也畫給你吧,你拿著我的草擬,再去問楊郎君拍板。」
方木匠心想多虧我見多識廣,這不就省了再來回折騰,當即答應道:「唉,這就對了嘛!」
明新微於是仔仔細細畫稿,敲定各色家具,一副要在此長住的樣子。這當然都是做給人看的,實際心裡沒一刻歇了要逃跑的心思。
雖說楊束先前有言,說若有機會,會送她出去,但兩人非親非故,又沒有利益往來,而他看或許也另有要事,她自己的頭等大事,合該自己多費心力,哪能處處指望別人?
方木匠走後,明新微又問了路,去了後山被服司。
「女郎!你怎麼來了,我們正準備去看你呢!」 福雲一臉驚喜,桌上一個大包裹還沒來得及打包好,而梅花豹正蹲在那堆東西中間,見了明新微,眼兒圓睜,一下躥騰進她懷裡。
福雲見明新微抱著梅花豹,仿佛還在家裡時一般,一時鼻頭髮酸,哽咽道:「女郎,你那邊可一切都好?有沒有人欺負了你去?」
「我那裡一切都好,你們啊,只管把心放肚子裡,照顧好自己就好。」明新微又看看秋珍冬珍露在外面的脖子和手,沒見著什麼傷痕,略微放心,但還是確認了一句:「盧姑姑沒為難你們吧?」
「沒有。」福雲搖搖頭,「盧姑姑
平日並不來被服司,此處眾人也都好相處。」
秋珍也點點頭:「也沒有拘著我們必要待在某處,做工都是記件數的。」
冬珍淚眼汪汪道:「就是好想女郎,好想家嗚嗚。」
提到家,幾人心中都是惶惶然,八百里水泊賊窩,插翅難逃,還回得去嗎?福雲幾人不禁落淚,卻不敢哭出聲來,怕被旁人聽見,平白惹人猜忌。
「噓,且忍耐一時。你們啊,只當是來山上消暑了,放寬了心,沒事啊就看看山景,這等景色,不乘船過來還看不見呢。」明新微面上故意作出一派樂觀樣子,「等我這邊有個章程,想法子把你們都接過來。」
秋珍冬珍聞言,像是有了主心骨,面上悽惶之色稍減。
福雲也擦擦眼淚,正色道:「女郎,我當時身上還有一個隨身包裹,裡面有些銀錢,幸好一路來也沒丟了去。如今我在被服司里幫你整治了些衣物被褥,正要一併給你送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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