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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個下坡,明新微咕嚕嚕滾了下去,兩人拉開了距離,她連忙爬起身,想要躲去蘆葦更深處。

帶著魚皮帽的殺手雖身受重傷,但到底是在刀口搏命下練的功夫,只亂了一瞬,便冷靜下來,乾脆停了手上動作,冷眼看她胡亂躲避,等到摸准她動作路徑,便將手中匕首用力一擲,直取胸腹!

明新微腳下拌蒜,正要往前摔去,忽然聽得破空聲,頭皮發緊,掙扎著回頭,正見在日頭下閃著刺眼光芒的匕首朝她襲來,避無可避!

「叮——」

一枚船錨破空射來,將那匕首撞飛出去。

而後一枚魚鉤也直追那男子後背命門,「噗」的一聲,沒入皮肉,那男子也應聲而倒。

楊束從小舟上躍下,借了水上的蘆葦一點,落到沙洲上。

他掠到明新微跟前,單膝點地,快速掃視了一圈,水衣水靠完整,也沒有明顯血跡,但她臉色煞白,一動不動,楊束也不敢動她,只問道:「哪裡受傷?」

明新微頂著一張被蘆葦枝刮花的臉,搖了搖頭。

生平第一次獨自一人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頭暈目眩,一時感覺自己得救了,一時又想抱怨竹哨根本不頂用,一時慶幸楊束回來得及時,一時又想問他怎麼沒到約定好的時間就回來了,千頭萬緒,心緒起伏,嗓子一癢,便躬身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楊束見她咳得撕心裂肺,本想去拿水囊,但剛一動,衣擺便被人輕輕捏住,他便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定在原地。

時值夏末,還不到蘆花盛開的季節,卻有一株小小的早開的蘆花落在她雙髻上,楊束便把目光落在那上面。

明新微咳了片刻,逐漸倒過氣兒來,腦子也清醒過來,一絲赧意襲來,放開了對方的衣擺,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我沒事。」 而後又不自然地微微環抱住胸口。

楊束站起身,背對而立,道:「換衣服吧,我在這守著。」

明新微正要答應,但此時水天交界處既然顯出幾艘立安山的快船來,想必正是來追那受傷的魚皮帽的。

「我包里有兩件披風。」換衣服是來不及了,但虧得福雲連這種情況都想到了。

楊束去油布包里翻出來遞給明新微,她一前一後囫圇披上,遙遙看了一眼兩人來時的小舟。停泊的有點遠,涉水過去有些難度。還不待她開口,忽然腰上一緊,風中一個起落,便被人帶著落在了小舟上。

「我去去就回。」

明新微抱著膝蓋等在小舟里,遠遠見著楊束把屍體交接給立安山眾人,再拎著她的諸多物什回來,而後一撐船,饒了個方向回去了。

「阿嚏——」

明新微吸吸鼻子,看著兩側泛起的水波迅速地別拋在身後,發愁地想,這小舟是立安山巡邏用的,能載兩三人,靈活是靈活,但光禿禿連個烏篷也沒有,衣服也沒法換,難道一會兒要一前一後頂著這兩片兒披風,從虎頭灘走回半山嗎?想想就頭皮發麻。

最後她到底沒有裹著披風走上去,而是被人抱上去的。

嗖嗖的,速度還挺快。

對於這個結果,也說不上是更好,還是更壞,她只感到一陣頭痛。

第13章

塞外知音 千萬里,短長亭。

回去後明新微就病倒了,後山的赤腳大夫來看過,說是暑天傷風。福雲幾人急得每天上躥下跳,又是熬粥,又是熬藥,天天從被服司跑來前山送藥。

三日過後,這病情非但沒好,反而嚴重了。於是福雲三人得以搬家過來,就近伺候。

盧白鷺來探病,寒暄過後,看著靠在床邊小榻上的明新微感嘆: 「啊呀呀,我現在是不服不行啊!」

明新微裝著虛弱的樣子,不滿地盯著被人吃掉一大半的櫻桃煎。

「你也不用瞞著我,豆娘子回去都說了,你剛來的時候還被楊將軍反鎖在門外吧?這才多少時日,又是教你鳧水,又是抱你上山,又是給你買老山參,還讓你家裡人住進來。」

盧白鷺從懷裡掏出一冊書,「我以前還不相信這書中所說,但現在看來,卻是要仔細研習了!」

明新微瞥了一眼封皮,《貴女三十六計》。什麼玩意兒?

「你是先是用了這第一計,真文巧語。」 盧白鷺言之鑿鑿,食指中指為劍指著書頁,「再用了這第三十一計,病西施。」

明新微覺著那封皮有點不對,定睛一看,只見那著者竟然是:東京夢遊客!

「被我說中了吧!」 盧白鷺瞅瞅對方臉色,又道:「我一見你神情,便知道你看過此書。那你快說說,還有哪些計謀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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