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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新微道:「你的副手不是已經往大名府去了?想必明日就有人去拿樞密院的旨意了。」

尉遲禮搖搖頭:「來不及了。彌勒教首領自封『河間天王』,在城中布道傳教三日,若第三日日落仍有不皈依之人,即刻按異教徒斬殺。」

屋內氣氛登時一凝。

兵貴神速,所以尉遲禮才想來冀州星夜借得騎兵回援,或有勝算。

明新微思索道:「或許城中百姓會假意歸順?」

「此教教眾皆須在背後刺字,男子也就罷了,這女子……」

尉遲禮沒說完,但明新微也明了,要麼父兄不同意女子袒身刺青,要麼丈夫不同意,要麼未來夫家不同意,總之這些女子後背這方寸之膚,自己多半做不了主。

沉默片刻後,明新微咬牙道:「還有一計,或可逼迫冀州知州出兵。」

「何計?」

「我們去把黃九郎綁了。」

「這黃九郎是何人?」 尉遲禮問道。

「冀州知州的嫡子。」 明新微頓了頓又補充道,「唯一一個。」

她避過楊束詢問的眼神,不便細說。其實她早已猜到了黃九郎的身份,畢竟自己同博州陳家議了親,那陳籍家中諸人自然也了解了個清楚。

陳籍長姐的夫婿正是冀州知州,聽說只有一個兒子,

寵得眼珠子一般。而黃九郎在貝州乘的馬車上有博州陳家的徽記,卻姓黃,又能自由出入冀州馬場,還想要幫忙走私官馬,身份不難猜到。

黃九郎此時正在溫柔鄉里,好夢正酣,不料父親跟前的紅人許留突然帶人登門。許留雖並未入仕,只是在府上作幕僚,但頗得器重,因此他不得不起身迎接。

黃九郎衣冠不整地出來,一臉不滿,開口也不客氣:「許先生深夜造訪,甚是唐突。」

許留也不生氣,捻捻鬍子,和煦道:「怕他人前來,九郎君拒而不見,所以某便親自跑這一趟,還請九郎君即刻回府。」

黃九郎眉毛一豎,暴躁道:「大半夜的折騰,就為叫我回府?明日再說,我要去睡了!」

許留攔住他的去路,道:「九郎君有所不知,彌勒教反賊剛剛攻陷了貝州城。貝州冀州唇齒相依,此處不過一荒野山莊,君子坐不垂堂,九郎君還是先回了城內為上。」

黃九郎眼皮直打架,根本無法思考: 「貝州離這兒十萬八千里呢!等反賊打到了門前,你再來接我和桐娘不遲!」

許留見狀,便知明說是不行了,不過這草包紈絝雖混帳,但並不是真的不孝子,對父親感情頗為深厚,於是張口就來:「主君今夜接到貝州急報,一時急火上炎,又犯了頭疾,面色如紙,如非某見著這次情狀兇險,也不會漏夜跑這一趟,九郎君還是回去看看吧,讓主君安安心。」

黃九郎腦子裡勉強理出一線清明,遲疑道:「真不好了?」 他撓撓頭,道:「算了,陪你跑一趟。」 又吩咐下人:「不用叫醒桐娘,只她明日醒了再告訴她,我去去就回。」

許留辦事精細,帶來的馬車裡還燒著炭盆,黃九郎進去後覺得甚是溫暖,昏昏欲睡。

正要再次夢周公之時,忽聽車外兵刃相接,他唬了一跳,揭開圍氈去看,眼前一花,只覺得整個馬車頂被一個巨力一削,自己便如鵪鶉一樣暴露在深夜的寒風之中。

「啊——」 黃九郎嚇得大叫起來,叫聲的後半段戛然而止,被人打暈了。

蒙面的楊束如同提一隻小雞一樣將黃九郎扔給接應的尉遲禮,尚在外圍的明新微覷眼一看,果真是黃九郎,這就是得手了,心道:黃九郎君,對不住了,你就當是為了救貝州女子,受這一遭罪。

許留見狀,嚇得腿軟,喉嚨發緊,還是勉力喝道:「你們、你們是何許人!竟敢在冀州城外公然劫掠!」

明新微心想,也就是在城外才劫得了啊!一行人先是去了桃花山莊,見門前路上寒霜點點,帶著新鮮的車轍印,入內一探,不見黃九郎蹤影,立馬一路追來,總算在人進城之前將人劫住。

此處距離冀州城門口已然近了,但天黑路遠,守門的兵卒並沒反應過來。

許留卻已回過神來,高聲沖城門方向嘶聲吼道:「我乃知州府許留,此處有賊人作亂,速開城門——速開城門——派人捉賊!」

明新微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楊束,調轉馬頭撤退,邊撤邊揚聲道:「許先生不必驚慌,我們只求黃知州一件小事。」

楊束負責斷後,一夫當關,嚇破膽的家丁根本不敢上前。許留被家丁護在身後,本來還在沖城門方向聲嘶力竭地喊門,聽了這話,轉過身來喝罵道:「豎子敢而!爾等若敢傷少主分毫,必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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