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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新微見狀,便問:「她是如何上山的?」

陶大便將他打聽來的倒豆子般說來:「她父親原是貝州軍械營的匠人,母親據說是位有手藝的銀匠,家中只得她一個女兒,父母去後,大伯一家便想吃絕戶,提腳將她發賣了。她見勢不對,便從家裡跑了出來,貝州城裡自然不敢待,求了個在此處收毛皮的商隊,想要跟著去南邊謀個活路,她的手藝你是知道的,哪怕自己一個人,也不愁活不下來。」

陶大說著說著,便開始吹捧起銀娘子的手藝:「之前這羊角寨的寨主同尉遲比斗時用的一把手刀,我後來才知便是她打的,你也看到了吧,刀刃有尺余,刀首為大環,便說是軍中小將的制式刀,也是有人信的!可惜身為女子,不然頂了她父親的班,在軍中吃皇糧,豈不快哉?」

他繼續咕噥道:「在這河北,卻是不行了,官府是不准私蓄兵器的,不過聽說蜀中路險,家家戶戶用畲刀開山,刀便算作農具,銀娘子若往蜀中去,想必生意紅火。」

明新微不得不將他拉回正軌:「那後來這蜀地自然沒去成的,想來是路上不順?」

「是也,是也,也是她運道不好,唉,這賊老天,不給好人活路,這商隊出了城不遠,便遇到羊角山上這伙強人剪徑,貨物都被劫了去,她也作為戰利品被抓到山上。」

陶大說到這裡,顯出幾分憤懣:「寨主想讓她做第、額,五房壓寨夫人,她自己把臉用印鑑燙了,靠著給寨中修補刀具護具立足,但卻自稱是銀匠,想是紀念亡母的手藝。」

「你可知她為何不投她外祖家去?」

陶大先是搖搖頭,後來沉吟半晌,又遲疑道:「寨中有人猜測,說這銀匠的手藝多半傳男不傳女,她母親學了手藝,本該一輩子在家,既然又嫁去別家,便算叛出門去,將這手藝帶去了外姓。」

他自己分析道:「砸人飯碗,便是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她母親能全須全尾的逃出來,還不知是如何艱險逃來貝州。唉,要說這銀姓也是少見,不知原先是哪裡人士。」

明新微聽到此處,搖搖頭道:「她應該不姓銀。」

陶大正疑惑,便聽明新微感慨道:「女子靠著什麼為生,就冠什么姓。你父兄養你,你便冠了他們的姓,我猜這銀娘子立志靠銀匠手藝過活,這才自己改了銀姓。」

陶大一想,大有道理,心中更加憐惜此女遭遇。

他當即眼巴巴地望著明新微,急切道:「那你說她能有什麼心愿?我、我是說你,你能幫到的?」

明新微沒想到這銀娘子身世如此曲折,遲疑了一下才道:「她的心愿都在她名字里了。」

「你是說,當一個銀匠?」

「嗯,不靠父兄,不靠母足,靠自己的手藝過活。」

陶大也蔫了:「那,這……」

明新微幫他直言道:「她如今也算靠自己實現了一半心愿。至於她想不想離了寨子,另找州府過活,我們又有沒有能力帶走她,都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如今陶大還在官府的通緝令上,朝不保夕,明新微也不過是受人庇護,這等幫人改命的大事,大包大攬不來。

至於開口讓寨主放人,若銀娘子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還好,但她既然打理諸多刀具護具,便是戰略人才,如今雙方維持個表面和平,暫時還不好打破這局面。

原先她是想看看銀娘子有什麼難題她或可出出主意,但如今看來,不過臨走時送個物件,塞點銀子最為實際,至於帶人走,卻不好說,眾人是把腦袋別在腰上,劫陷車的營生,一個弄不好把人銀娘子性命送了。

陶大卻一臉堅定,道:「我曉得了。」

明新微也不去問他曉得了什麼,左不過自認為了解了對方,想要前去剖白一番。

她也點點頭,道:「多謝你同我說這些,我也曉得了。」

轉眼便是十日後,梁玉恭上法場的日子。這日一大早,便有公人去十字路口打掃了法場。

楊束和尉遲禮隱在市曹[1]路口的諸多看客裡面,見時辰到了,士兵和刀仗劊子驅趕著今日待斬的五名囚犯到法場上。

「你仨——面南背北!」

「你倆——面北背南!」

差人呼和著讓囚犯夾雜著面南面北跪了,刀棒團團圍住,只等午時三刻監斬官來開斬。

旁邊的犯申牌上,寫明各自所犯罪狀,其中有言道:「犯人一名梁玉恭,勾結彌勒反賊,私傳書信,通同造反,律斬。」

尉遲禮皺著眉,盯著場上的囚犯,那五人都垂著腦殼,個個頭髮上刷了漿糊,綰著個鵝梨角兒,又插了紅綾子紙花。

「人對嗎?」 楊束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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