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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珍聞言捧場道:「飛馬鍾馗好,最好披個金甲,就是這山里土得掉渣,也沒金箔墨汁可用!」

晚上明新微畫飛馬鍾馗的時候,福雲拿著一個剪彩樣式在梅花豹身上比劃著名,道:「這個如何?寶瓶紋,按這個花樣式做一套衣服給梅花豹過年吧?」

寶瓶,即是保平,是祈求平安的花紋。

冬珍也拿了個花樣子到貓兒身上比劃,嘰嘰喳喳道:「還是用年年有餘吧?梅花豹來了山中可吃了不少鮮魚。」

梅花豹不喜歡有人在它身上比劃,哈了口氣,不滿地「喵——」了一聲,從眾多剪彩花樣里跳出來,落到地上,繞到在書案邊,在明新微腳邊,歪著頭,用後腿撓了撓耳朵,又挨挨蹭蹭地撒嬌。

明新微正好畫完了畫,便擱了筆,收拾了桌面,彎腰把它抱到起來,舉到臉前,嬉笑著頂了一下額頭,道:「你喜歡什麼?喜歡獅子滾繡球嗎?」

「獅子滾繡球?」 福雲在一堆剪彩樣式里翻了翻,「只見著有繡球團紋。」

秋珍眼疾手快找出一個樣式道:「這還有獅頭虎頭紋!」

冬珍扒拉了一個八寶酥放進嘴裡,含糊道:「讓女郎給合在一起畫一個就成。」

天禧五年的新元前夕,梅花豹第一次穿上了一件獅子繡衣,在屋脊上巡邏時都多了幾分神氣,串門拜年的見了,無有不誇讚的,據說連周遭的耗子都少了許多。於是明新微在福雲等人的攛掇下,給梅花豹畫了個小像,並題了一句:狸奴颯颯鼠穴空,龍行虎躍步生風。

爆竹聲中一歲除。除夕當夜,眾人在立安山山頂放爆竹。

梁玉恭自稱傷已經好全了,非要表演個倒掛金鉤點爆竹,哪知他倒掛的樹枝不牢靠,「咔嚓」響了一聲,嚇得尉遲禮一腳把地上的爆竹踢出三丈遠。陶大跟著眾人起鬨,要梁玉恭給大夥倒酒壓壓驚。

梁玉恭連忙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重來,重來!」

陶大吵吵道:「過期不候,哪有重來的,罰你把偷買的加料屠蘇酒交出來!」

梁玉恭狡辯道:「哪裡有什麼加料屠蘇酒啊!」

小五揭他老底:「這個我知道!他跟廚司的娘子買的鹿茸和虎鞭,花了不少錢!」

陶大隻聽說梁玉恭秘制了一瓶屠蘇酒,卻不知道用料,此時奇道:「真人不露相啊,你才來幾天,這麼快就有用武之地了?」

梁玉恭一腦門官司,擺手道:「哪裡話,我那不是在陷車裡頭凍了一路嘛,小弟正在長身體,馬虎不得,要補補陽氣。」

吳有勝聞言,不幫他解圍,反而拆台道:「哈哈,那你必須分出來,也給楊兄弟補補,別人為了救人,三九天在冰凍的黃河底潛了十里地呢!」

梁玉恭見糊弄不過去,便擠出包圍圈,往楊束那邊而去,口中道:「哈哈,是是,大冬天的,正好補補,誒,楊兄,我明天就給你送過去!」

吳有勝喝高了有點口不擇言,跟著他轉身,掛在梁玉恭身上腳步拌蒜:「你看你,不實在,今晚守夜呢,正用得上。」

尉遲禮見越說越不像話,連忙出來打斷道:「咳咳,注意點啊,還有小娘子在邊上呢。」

他又高升招呼眾人道:「夜裡越來越涼了,不行就都散了,回去守歲了!」

明新微在家時自然是同母親姊妹一起守歲,加上嬤嬤女使,一群人在一起。此時和福雲幾人守歲,雖有幾分冷清,卻更多了隨意自在。

秋珍冬珍只守了一會,便在爐火旁的小榻上睡過去,她見福雲也小雞啄米,腦殼一點一點,便悄聲道:「不行你去房裡睡會兒吧,我一個人守歲就行。」

福雲迷迷糊糊道:「好,買大!」

明新微語塞。山中不比東京汴梁,年前就不禁**了,看來福雲跟著吳有勝玩得不少。

她給福雲搭了條蘆花被,坐著又烤了一會兒火,便去裡間換了帶圍帽的披風,輕手輕腳來到庭中。楊束的房間黑燈瞎火,她想,大概大理沒有守歲的習俗?正踟躕時,便聽對面的房頂上輕微一響動,傳來「喵」的一聲。

「梅花豹,是你嗎?」 明新微提著燈籠走過去,舉高了一看,貓兒依偎在一個人影懷裡。

「你們倆在這兒幹嘛呢?」

「賞月。」 楊束道。

夜黑風高,殘月暗淡,明新微沉默了一陣:「還有月末賞月的?」

「新月也是月。」

她聽在耳朵里,因為自己名字裡帶了新字,有些臉熱,但轉念一想,也是想多了,自己可沒告知過過對方真實姓名。她抬頭道:「夜裡涼,下來烤烤火吧。」

她不可能邀請楊束去她屋裡烤火,也不能去對方屋裡,於是兩人便尷尷尬尬地來了前廳。好在這個明廳的西側隔了個暖閣出來,是年前才加緊隔出來的,冬日圍爐煮茶,暖和又不費炭火。

明新微道:「去暖閣吧。」

她在檐下端了一翁新雪,便往暖閣去。暖閣鋪了地墊,四角燃了炭火,她將新雪放到爐子上,將披風掛起來,跪坐在矮几前,點了爐子,看著瓮里的雪逐漸化了。

「把櫃裡的酒給我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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