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聽說過一點,是烏蠻的一支別種,據說族中女子都是養蠱女,專能養操控人心的蠱蟲,是一個以女子為主宰的部落。平日男子若照常生活,耕種打獵,也就作罷,一旦生出反心,便得蠱蟲噬心,痛不欲生?」
阿立古:「不錯,傳言是這樣,但其實他們族中的蠱並不會令人痛不欲生,相反,會讓你很是平靜,沒有痛苦的聽令。」
阿立古想了想,又改口道:「不對,何止沒有痛苦,相反,會讓你感到快樂,如登極樂。」
他低下頭,有些艱難地道:「一開始,我是想,如若有這樣的蠱,讓我阿父阿母施在我身上,或者由我施在他們身上,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了嗎?」
阿立古搓了搓臉:「於是,我便往南去尋找泐恨一族,想要拜師學藝。」
明新微不知為何有些心慌,問道:「學成了嗎?」
「半成吧。」 阿立古似是不欲多談這段過往,「我出師後,煉了不少蠱,也逐漸有了些名氣,也是在那時候,我給煉成了兩隻迷提觳觫多,一隻留給我自己,一隻賣給了別人。」
賣給了別人?想來就是莫行復看到的那場交易。
「你還記得你賣給誰了嗎?」 她不由追問。
「一個怪人。」 阿立古回憶了一下,「他也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我覺得故事很好聽,於是便賣給他了。我記得,他說他姓宗。」
宗?她覺得這個姓氏有些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所以,便是這宗姓怪人把蠱給了玄妙仙師,玄妙仙師又下在了楊束身上?
「那照你所說,這蠱的作用便是讓人快樂地聽令,所以並不是毒,也不會要人性命?」明新微同他確認道。
「不錯。」 阿立古點點頭。
玄妙仙師如今不知所蹤,但誰知她什麼時候又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面冒出來,想要東山再起,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解了為好。
明新微鬆了口氣:「阿立古,多謝你,那不知這個蠱要如何解,需要找到下蠱之人嗎?」
阿立古垂著眼睛,並不看她,聲音也越發低沉:「這蠱不用解,你也不用怕它,多半對你朋友也沒有傷害,因為蠱主,並不是下蠱之人。」
「那蠱主是誰?」
阿立古就這麼垂頭立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是最愛他之人。」
氈房內忽的就靜了,針落可聞。
阿立古覺得有些奇怪,抬頭開去,不知何時這小娘子的臉已經一霎兒白了。
她怔在原地,訥訥道:「你是說,最愛中蠱之人的人,便是蠱主?」
她好似很艱難才開口,澀聲往下說道:「所以,他一直以來,都是在毫無察覺,但心甘情願地,聽蠱主的令?」
阿立古點點頭,安慰道:「是,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了。」
但這蠱的作用戳穿後,似乎讓阿立古有些坐立難安,仿佛是團成一團的穿山甲獸,被撥開了團縮的身軀,露出來柔軟的腹部。
他有些難耐地張望了一下門口:「作用我已經告訴你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你怎麼了?」 從噶雲馬場出來後,楊束便覺得明新微有些不對勁。
兩人同乘一騎,他沖她耳朵道:「如果實在買不到的話,其實也不必強求。」
「什麼意思?」
「我——我是說——」 楊束勒停了馬,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這種情蠱,都是謠傳的厲害。」
他低下頭,覺得對方有些發冷,便自作主張將人扣在懷中,下巴擱在對方鬢便:「就算沒有這些,我也不會對你變心的。」
他的這句,幾乎算是表白,說完自己也覺得自己面上熱得厲害,口乾舌燥。
偏偏懷裡的人沒什麼反應,過了半晌才冷淡道:「所以,你一早就知道迷提觳觫多的作用?」
楊束聽這語氣不對,心虛道:「沒有!我大約是以前在哪裡聽過吧,但從未放在心上,是後來在黎州聽了賴清泉說這保賽蠻的內鬥,再見到阿立古,這才忽然想起來的。」
明新微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也沒什麼溫度:「所以,你以為我是想買來下給你,希望你永遠不要變心?」
楊束偷偷看了一眼她的神情,沒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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