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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她在園子裡逛了會兒,走到亭下,問道:「可見到烏刀了?我午後就沒見它。」

半月答:「方才還在呢,奴婢去找來。」

嘉畫點了點頭。

半月便往亭右方向去了。

嘉畫提著裙擺拾階而上,步入亭中,亭上有字,題著「來仙」。

「來仙?」

她笑了聲。

站到高處,有風拂過,裙裾微動,烏髮輕飛,入目皆是山水草木,又在霧氣之間,果真契合一個「仙」字。

她憑欄獨坐,正好可以望見溫池殿方向,那裡地基是最低的,所以院裡一切都能瞧得清楚。

不過這會兒院裡無人,只有假山流水與幾株梅花。

沒多久,半月抱著烏刀來。

她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頭,其中一個就是花語。

丫頭將茶水點心瓜果擺上亭中石桌,嘉畫則從半月懷中接過烏刀:「哪找到的?」

「在溫池殿呢。」

「小沒良心。」嘉畫蹂躪烏刀的耳朵,「又跟著他跑。」

半月笑了笑:「我原是在外頭找的,是宋公子聽見了,抱著烏刀出來,還隨著我一道過來,只是郡主有令在先,他便在園子外頭停住了。」

烏刀不太親人,不讓她抱,因此宋序才陪著走了一段。

嘉畫只是點了點頭,有些百無聊賴。

花語忽然出聲:「郡主大人,要不奴婢給您唱個小曲兒解悶吧!」

半月瞧了她一眼,沒作聲。

嘉畫倒是饒有興趣,笑道:「好啊,你會唱什麼曲兒?」

「有一首新學的,叫做《桃夭》,奴婢給您唱可好?」

「你唱吧。」

嘉畫抱著貓兒靠坐在圍欄上。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她天生嗓子好,甜美清脆卻不黏膩,唱起小曲兒來像山中的百靈鳥,婉轉悠揚,迴蕩在山石間。

嘉畫甚是喜歡,對半月道:「取一對鐲子來,賞她。」

花語一喜,半月便笑道:「傻丫頭,快跪下謝恩。」

她才反應過來,忙跪下磕了幾個頭。

嘉畫搖頭:「起來,下次不要磕頭,地上都是石頭。」

「郡主大人真是菩薩一樣的大好人!」

嘉畫被她逗笑,又問:「你還會唱什麼?」

「奴婢會的挺多的,家鄉的採蓮曲,採茶歌,還有一些在蘭月班學的民間小調。」

「你們兄妹從小就在蘭月班?」

「不是。」花語搖頭。

她從小家境貧寒,父親早逝,家裡吃不上飯了,母親就把哥哥賣給了蘭月班學戲,後來哥哥成角兒了,雖不能回來,卻能時時貼補家裡。

年前母親染病沒熬過冬天,她就也進了蘭月班,不過她大多跟著打打雜,唱唱小曲,還沒有正式登台亮相的機會。

「我學戲的時間不久,也沒哥有天賦,哥唱的可好了,在永州不少大人專捧他的場,連知府大人也常來。」

花語提起兄長時滿是崇拜之色。

天漸漸黑了,半月讓人點了燈,亭中燈影搖曳,暖色融融。

嘉畫聽罷,點頭:「原是這樣。」

花語想到兄長囑咐,忙問:「郡主大人聽過我哥唱戲嗎?」

「早上隱約聽見,他在園子外頭吊嗓子……我知道他唱得不錯,尤其一出《牡丹亭》。」嘉畫笑了笑,「叫他來吧,你們先下去。」

花語立即高興地去了。

嘉畫伏在欄杆上,又忍不住望向溫池殿院中,院中沒有點燈,又被霧氣遮擋,這會兒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清。

她摸了摸烏刀的背脊,烏刀趴在圍欄上伸了個懶腰,然後同她一樣望著那邊,輕輕「喵」了一聲。

「看見什麼了?」她問,「那兒有人嗎?」

烏刀自然不會回答她,只是蹭了蹭她的手。

「小生見過郡主。」亭下響起一句問候,帶著些戲腔變化,有說不出的韻味。

嘉畫回頭,見花雲身著公子戲服立於亭下,雖未扮相,卻也眉清目秀,姿容如仙。

「上來。」她說。

花雲單手提裙,慢步而上,炯炯目光始終定格在嘉畫臉上,狐狸似的一雙眼勾出多般風情,舉手投足間可見功底。

他朝嘉畫作揖:「郡主急召,來不及扮相,便只著了戲服,望請郡主見諒。」

亭中燈火昏暗,光又為霧氣漫散,便變得愈發朦朧,人立於亭中,衣袂飄飄,難以分明。

嘉畫輕聲道:「無妨,只是聽了你妹妹唱曲,想聽你唱戲了,故而召你來,隨意一段,聊以解悶吧。」

花雲振拂水袖,略一停頓,便開了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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