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畫懶懶擺弄著丹蔻:「我總不能一輩子關著他,把他留在我身邊不許出門吧。」
符山晴道:「說不定他倒願意呢。」
*
白牆灰瓦上都覆著一層積雪,朝陽升起,陽光照在上面,反射的灩灩生光。
這兩日雪停了,天氣晴好,只是依然很冷。太陽照的表面一層雪化了,下面一層反而結了冰,堅硬的很。
一群士兵正在操場上迎雪訓練,個個打著赤膊,身上卻不斷淌著汗,又變成白汽散出。
陸珩站在三樓,同旁邊的人說道:「這裡有一百人,在京郊駐軍中,算是一隊精兵強將,我回夜京這段日子,就是在親自訓練他們。」
京郊駐軍一萬,一百人便是百里挑一。
宋序低頭看了會兒:「陸大人是要我加入他們?」
「不。」陸珩眼中充滿希冀,「我希望你來帶他們練。」
宋序瞥了他一眼。
陸珩解釋:「車蘭使臣將到,皇上命我布防,保證這段時間城內不出亂子,我忙得很,抽不出空城內城外天天跑。再說,這一百人,我既要他們聚沙成塔,能以少對多,也希望他們能單兵作戰,以一敵十。」
「夜京處於腹地,不在朝代動盪時,駐軍基本無需出動,你如此訓練一種浪費。」
陸珩放低聲音:「我說實話吧……其實是皇上的意思。」
宋序看向他。
陸珩道:「車蘭使臣覲見在即,皇上不放心將安全完全交到巡防營和京衛府衙門手上,想叫我訓一支人馬,一旦巡防營和京衛府出了岔子,便快速壓制,迅速接手。目前雖未明詔,但職權當介於御前龍衛與巡防營京衛府之間。」
宋序若有所思:「叫誰率領這隻特殊衛隊?」
陸珩說:還不確定,可能從兵部挑一個,或者……」
他忽然呆呆盯著宋序。
宋序眉尾輕揚,不動聲色。
陸珩驚問:「你為什麼問『叫誰率領』?你認識很多朝中官員?」
宋序:「……只是知道官職,人自然都不認識。」
是嗎?他可不信。
陸珩說:「反正不可能是我,我乃南境駐將,跟車蘭不對付,任命我的話,就是挑釁的意思了。」
「我猜……可能是秦將軍。」宋序思忖,「京中能壓制住巡防營與京衛府的不多。」
「那豈不是殺雞用牛刀?」陸珩皺眉,「其實我覺得你們都想多了,京衛府先不說,巡防營根本就是牆頭草,一個郡主就能號令他們封城,鬧得滿城風雨的,這多荒唐!」
京衛府也沒好到哪裡去,居然跟著郡主胡鬧,把人馬派去圍業靈寺。
雖然事後三方都受到斥責,但都是表面而已,沒有任何一個官員落馬。
後來他又聽說,朱衣侯府也出過事,七八條人命都被巡防營和京衛府壓下去了,沒人查沒人問,不了了之。
「算了,不說這個了,皇上怎麼考慮的到時候就知道了。」陸珩搖頭,「到時候我準備把這一百人分成五隊,每隊二十人,你帶一隊。」
「我?」
「你可不要推辭,怎麼說你也是大希子民,為朝廷盡力也是合理合法吧?」陸珩搭上他肩膀,嘿嘿一笑,「再說,車蘭那些人不知道懷著什麼心思來的,城內安全尤為重要,這也是保護郡主的安危嘛。」
宋序淡笑,果然沒有推辭,而是看向下方。
宋序猜的不錯,不到五日,皇上就向兵部下了旨意,令秦約在車蘭使臣在京期間,率隊同巡防營京衛府一道,負責京都安全事宜。
秦約接到旨意,便來了京郊大營,欲召集這麾下百人,同時與幾位隊長商定巡防細節。
她的確沒想到,其中一個是宋序,見他進來時,不由愣了愣。
陸珩說:「秦將軍,這五人都是我精挑細選的,負責二十人絕對沒問題,這些日子已經與他們麾下精兵各自磨合過了。」
秦約沒說什麼,只是商議完畢後,特意點了下:「宋序,你留一下。」
宋序退出的腳步一頓。
陸珩開口:「秦將軍……」
秦約抬手示意他噤聲,看向宋序的目光隱約有些不同。
「方才你說皇上設立翼京衛,是說明皇上對巡防營不夠信任,但巡防營有兵馬三千,說說看為何不夠信任?」
「內有朝黨外有敵患,巡防營獨立於兵部,為各方勢力裹挾,容易掣肘。如今交戰國進京,又並未明說是為求和而來,人心各異,萬一朝中有人與車蘭有利益勾結,可能會利用巡防營鬧出亂子。」
「那京衛府衙門呢?」
「京衛府人手不多,也非精兵,何況知府首鼠兩端……」
「首鼠兩端?」秦約打斷,挑眉反問,「這是你的評價?」
宋序垂眸:「陸大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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