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管家及時攔住,把莫文州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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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第三次和談定在正月十六午後,忽然傳出車蘭太子臥病休養的消息,嘉畫也很費解,不知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正月二十入夜後,雲儀隻身悄悄來了郡主府求見,讓她有些意外。
一見面雲儀就跪地泣聲:「求郡主……救我!」
「怎麼了這是?」
和星趕緊將人扶起來,又奉上茶,然後退下關上門。
屋裡只剩下了她們二人,雲儀才滿臉絕望地開口解釋。
「我原以為過了正月十五,謝家還未同意,我便逃過一劫,誰知謝家忽然知會我父親,同意這門親事,急信送到京都時,已交換了庚帖,收了聘金,催我回鹽州待嫁。」
她閉眼落淚:「郡主也知曉那謝科是個什麼人物,我嫁過去只怕一輩子都毀了。」
她昨夜做了一夜噩夢,忘不了莫文州送到郡主府的那雙眼珠子,莫世子是謝科表兄,這讓她渾身發抖。
嘉畫皺眉。
「這……我也沒什麼辦法……」
和親一事壓在這裡都還尚未解決,她自顧不暇,縱然想幫,也有心無力。
何況這是婚事,兩家達成意願,又非強迫嫁娶,哪怕皇帝也沒理由阻止。
雲儀一聽登時眼中露出灰敗之色。
她唯一認識的身份最高的只有郡主,若郡主都不能幫她,她還能去求誰呢。
她原先跟著符山晴來郡主府,還擔心影響名聲,後來又希冀著,若謝家因她親近郡主而名聲不好,或許就不考慮這門婚事了,誰知一切盤算都成了空。
見她如此,嘉畫也有些不忍心,便道:「雲儀,我在京一日,你若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但凡我能做的,我會幫你。」
雲儀紅著眼,低頭不語。
此事不能幫的話,大概是沒什麼能幫到她的了。
她道了聲謝,失落地離開了。
嘉畫心情略有些發沉,剛回到寢殿臥房,就怔了怔。
宋序不知何時來的,正半蹲在暖爐旁同烏刀玩鬧。
見她進來,他抬頭一笑:「臉色這麼差,難道是怪我這幾日都沒來,生氣了?」
嘉畫走過去,在軟榻上坐下。
宋序將烏刀抱起,放到她腿上:「來,汪一聲給姐姐聽聽。」
嘉畫抱住烏刀:「它是貓又不是狗。」
烏刀:「喵嗚——汪!」
宋序笑起來,一雙桃花眼在燭火下十分明亮。
「怎樣?」
嘉畫:「……」
她戳了戳烏刀的耳朵:「宋序,一隻貓都能跟你學壞啊,你還真有本事。」
宋序坐到她旁邊:「你的語氣聽起來不太真誠。」
嘉畫瞪他:「不許學我說話。」
宋序嘴角揚起,雙手枕在腦後,有些隨意慵懶地靠在榻上:「……那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嘉畫將烏刀放下,俯身過去,兩人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她注視著他的眼,這雙眼中的一切充滿著熟悉感,那是與宋序又不同的眼神。
在宋序眼中,她到底郡主,他總有一分似有似無的克制。
可秦淮書不同,他們一起長大,身份在彼此眼中從來不存在。
宋序會小心藏起他的占有欲,而秦淮書則理所應當。
所以,果然是秦淮書。
「是……什麼時候?」嘉畫低聲問。
「嗯?」宋序挑眉。
嘉畫盯著他,他故意不答,她便不再追問。
她認出了秦淮書,而秦淮書也知道她認出了他,可他們誰都沒宣之於口,只是這樣默契地保持著心照不宣。
嘉畫將手按在他胸口,再次湊近,宋序則下意識閉上眼,嘴唇微微撅起。
意料之中的吻沒有落下,反而響起嘉畫一聲輕笑。
宋序睜開眼,嘉畫狡黠的神色躍入眼帘。
她眼神從宋序發紅的耳朵上掠過,笑道:「呀,宋將軍果真不同。」
「咳……什麼不同?」他輕咳了聲,掩飾尷尬。
「與秦淮書不同呀,原來你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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