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看不下去，陰陽怪氣一句，「皇后娘娘什麼事兒都懶懶散散的，這可不好。」

「娘娘辛苦伺候陛下，懶散些也是應該的。」秦昭儀反唇相譏。

「你！」

其他人就聽著位分高的兩位唇槍舌劍，她們樂得清淨。不過這皇后宮裡的茶點卻比御膳房的好吃。

雲素知道這是秦昭儀在示好，她想歸於自己門下。

奈何雲素誰都不想收，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好了，請安之後也散去吧。本宮乏了。」雲素站起來，接過秀秀送上來的瑪瑙兔，一邊把玩一邊離開。

「哼。」貴妃臨走前嗤秦昭儀一句。

胡婕妤和林婕妤又看一場好戲。

「胡婕妤，我總覺得皇后變得不同了。不再如從前那般清冷，多了一絲嬌媚柔弱。」

「從前陛下也不疼愛皇后娘娘啊，如今是有陛下，娘娘才如此。」

雲素午休起來，聽說韓美人已經回自個宮裡。她揉揉太陽穴：這個皇帝，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萬壽節她作為貴妃，必定是要出席。

「清月，你看本宮的妝容如何？這幾日憔悴不少。」貴妃對著鏡子，總是看哪裡哪裡都不滿意。

回想起皇后，那樣似雪如凝脂的肌膚，舉手投足間的風情。

她不知皇后何時變得如此美麗。

美的讓她心慌，皇后越是不同，她就越是害怕。

皇帝的心已經不在她身上，明明她救過陛下的。

「不會，娘娘容顏依舊，美麗動人。」清月安撫娘娘，趕緊叫梳頭的丫鬟過來，「娘娘今日要艷壓群芳，知道嗎？」

「是。」梳頭的丫鬟點頭。

貴妃的頭髮是極好的，梳起來也漂亮。

對著鏡子裡上妝梳完頭的女子，貴妃稍稍滿意一點，「今日不用鳳釵了。」避避風頭，她還是知道的。

「是。」

今日萬壽節雖然囑咐小辦，但該有的還是要有的。

這一日皇帝不再是與貴妃同時出席，而是與皇后一起。

「皇后。」李湛將皇后扶著到位置坐下，隨後他才回去龍椅上，宣布宴席開始。

雲素坐下，察覺到對面投來的視線。她抬眸，對著貴妃笑了笑。

沒錯，她就是在挑釁。

貴妃氣得差點把杯子摔了，卻還是忍住。她站起身來，雙手托起酒盞，「陛下，今日陛下萬壽節，妾敬陛下一杯。」

所有人都看過來，從前貴妃多得寵他們都略有耳聞。

群臣還開過玩笑，雲家兩姊妹。皇后貴為中宮，貴妃寵冠六宮，真是好會生養。

但這一次，李湛沒有理會貴妃。反倒是端起酒示意皇后，「皇后，陪朕飲一盞。」

聽到這話，雲素有些無奈。卻還是端起酒盞，隔空與皇帝碰杯，隨後一飲而盡。

此時的貴妃，卻像是個笑話一樣。訕訕坐下後，獨自喝悶酒，她不知陛下怎麼看起來這樣厭惡她。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這樣。

下面的歌舞，雲素看得興起。喝了點酒人也開始懶散。她聽說李湛是個明君，將天下治理得不錯。

想必賣兒賣女之事，會少許多。

皇帝壽宴，自然也有番邦來獻禮。

這一鬧鬧到晚間。

貴妃遠遠看著，看著皇后被皇帝拉上龍輦，兩人恨不得粘在一起。她不明白到底為何，現在連見皇帝都見不到。

「素素。」

「嗯？」雲素和皇帝同乘。本來她還想推脫於禮不合，但還是讓皇帝給拽上去，按坐下。

「素素，你身上好香。」李湛摟著素素的腰，湊過去深嗅。這是一種桃花釀的味道，好聞得很。

雲素輕輕幫皇帝順背，「陛下。」溫柔安撫，「陛下喝醉了，回宮裡歇息。」

「好。」

這樣溫柔，靠在皇后身上像是墜入雲端。李湛緩緩閉上眼睛。他突然慶幸自己是穿越，才能遇到素素。

到鳳儀宮，雲素親自扶著陛下回宮，將人放到榻上。「秀秀，去準備醒酒茶。」皇帝酒量一般，卻還是喜歡喝。

其實李湛也並未真的不省人事，還是有意識。看著皇后為他擦手換衣，一切都親力親為。他突然伸手撫上皇后的臉。

「從前朕乃是宮婢之子，天下人都笑朕。」

「陛下乃是明君，英雄不問出處不是嗎？」雲素接過秀秀端來的醒酒湯，細心給皇帝餵下。

醒酒湯下肚，李湛腦子清醒不少。

靠在引枕上看著忙前忙後的素素，嘆道：穿越一次，皇權和愛人，竟能兼得。

「陛下。」雲素取來做好的寢衣，放到陛下跟前，「陛下，這是臣妾另外為陛下做的生辰禮物。」

這套寢衣李湛記得，此前他問過皇后，「素素不是說隨便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