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看不清算計，倒台是應當的。

贏家通吃，還得跑到你面前來總結。

那麼喜歡總結，乾脆給霍紹鳴當秘書，天天開總結會議。

臨荷閣不大，臨水而建有點潮濕。整個宮裡雞飛狗跳，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能弄死的花草也都被弄死。

可見這賢妃的怒氣有多重。

「賢妃。」雲素挺著孕肚，被秀秀攙扶著走進來。掃一圈周圍的狼狽，腳踢開面前的碎瓷片，「你這樣，莫說是陛下就算是本宮也不敢來。」

她有心勸告。

賢妃先是看到這個孕肚，微微一怔。隨後看著皇后，「你居然還敢來！」

「為何不敢？」雲素打量面前賢妃這瘋女人一樣的打扮，「就算是逆境，該有的體面還是要有的。你這樣不梳洗打扮，若是陛下過來看到這一幕，嚇都要嚇走。」

「陛下？」

賢妃揚起下巴，「你還會讓陛下過來嗎？雲素，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在父親兄長面前裝作清高，與世無爭的樣子。其實，你心裡比誰都計較，比誰都小氣，也比誰都心胸狹隘。」

第69章 下堂皇后如何獨得皇帝恩寵（三十四）

若說原主，那她確實是不在乎。

但要說雲素，那可真的是讓你說對了。

「賢妃，本宮這些年可曾虧待你？」雲素邁過這些狼藉，走到椅子上坐下。

懷孕之後，總是不能站太久。

「呵。」賢妃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似乎用這個座位這個高低，來滿足自己內心的期望，「你有何資格虧待我？」

「你進宮，好好做個貴妃倒也罷了。你進宮大婚之禮迎進來，本宮說過什麼？」雲素抬頭看向上面的瘋婆子，「你說你身子不好，想住鳳儀宮。本宮可曾說過什麼？怪只怪你讓如意，害死了本宮的孩子。」

雲素垂眸，憐愛的撫摸著腹部，「你不該去挑釁一個母親。你不該去害我的孩子。是你指使的。」

「本宮連你懷孕都不知，又怎會讓如意去害你！」

「你讓，是因為你知道你鬥不過我！」賢妃洋洋得意，「在雲府你就比不得我會撒嬌，得父母寵愛。你雖然裝的無所謂，但我知道你就是恨我，就是恨我分走你的寵愛，分走陛下。如果你才會這樣處處陷害我。」

聞言，雲素只是輕笑，「你願意怎麼想便怎麼想罷。」

「皇后，姐姐。」賢妃低頭看著手裡的帕子，站起身來，「姐姐，我問你，你為何要鳩占鵲巢。要說陛下是你救的！可是清月跟你說了什麼？我看到那個翡翠耳環，我見過的。」

賢妃想了許久，都想不通。

知道此事的，確實就只有陛下，她和清月。

陛下不可能告訴，那就是清月。

她想許久，都認為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清月投靠皇后，最後被皇后溺死。

殺人滅口。

「是本宮救的陛下。其餘陛下自有決斷。我不知如意原是你的人，也不知她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了。」

那個翡翠耳環，是雲素設下的套。就是要讓賢妃懷疑清月，不曾想這個局還沒開始，皇帝就出手殺了清月。

雲素說到此處，她的聲音也微顫，「若非你，本宮與陛下又怎會空對多年？」

「是我救的！」

賢妃不曾想在這個時候還套不出真話，這人謹慎成這樣。踢開腳邊的瓷片走下去，「是我救的！六年前，桃林之中是我！」

緩緩閉上眼，雲素長嘆一聲，「罷了，你說是你便是你。」

「我不曾害你，我也不曾害陛下！」賢妃是找過章美人。她也弄來東西，但章美人不肯，她沒做。

「我是想過在胭脂裡面動手腳，但章美人不敢。最後，東西也沒有放進去。」

但準備好之後，做或不做有什麼區別？

那是雲素做的，是她授意德妃做的。

為的就是讓賢妃徹底被厭棄，這個人一直在跟前晃著晃著，也不知日後皇帝會怎麼想。

可以活，但只能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面活著。

「是你冤枉我！」

雲素沒有解釋，皇帝想看的就是事實。至於其他，與她無關。

「熙兒，臨荷閣濕冷，保重。」雲素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沒有害你，是你冤枉我！是你做的，什麼都是你自己做的！」

隨著宮門被關上，雲素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娘娘，該回去了。」秀秀擔心，「您懷著身孕呢。」

「從前本宮還小時，二小姐奶呼呼的一團。本宮才四歲，就吵著要抱兩歲的她。卻一個不小心，差點將熙兒摔倒。」

雲素說這話時，她眼中竟是緬懷之色，「自小她要什麼，我便給什麼。我從不願意爭，因她是我妹妹，不曾想卻會讓她這樣誤會。」

「娘娘，該回去了。」

雲素臨走時再看一眼，長長嘆一聲才離開。

做足了不忍姐妹相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