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似乎不喜歡這樣？

「我從小父親去世，母親帶著我艱難求存。我早就知道該如何活下去，該如何察言觀色。」雲素把玩著琉璃茶杯。

這還是她從前和明溯一起淘來的。

「若是我能早點出來，也不至於讓你受這樣的苦，對不起。」明溯懊惱，他不該甩下素素一個人閉關那麼久。

「那你為何不早點去飛升？你若是去飛升，就沒有那麼多事情了。」雲素真的裝不下去，她還是想明溯攤牌。

若是他們兩人說開之後，能勸明溯去飛升，那反倒更好。

「你，素素你承認了嗎？」

明溯握住素素的手，將這雙手握在掌心時，他才覺得真的活過來了。

「素素，你沒有忘記我。」

「明溯。」雲素想把手抽回來，但奈何對方力氣太大根本拽不動，只能任由他去，「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呢？」

「我知道你生氣，你惱恨。你怨我從前對你的利用，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可你能否給我一次機會。」

這樣誠懇的道歉和哀求，雲素眸色深深，看不出什麼感情。

「我知道。」雲素軟下語氣，倒是能理解他，「你只怕也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我自縊就願意放你去飛升，你為何不去？」

「從前須步說飛升有什麼好的？活得像是一塊木頭，連喜怒哀樂都沒有。」

明溯從素素死後，他就從未再想過飛升。

明知道只要飛升，或許就能擺脫這種心如刀絞的折磨，但他還是捨不得。

他捨不得忘記素素。

心甘情願被絆住，留在人界。

「可是我不愛你了，你知道嗎？」雲素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沒什麼底氣。她垂頭，只敢看手上的茶杯，「我轉世之後，全然將你忘記。若非你突然出現，我也不會憶起。」

「你何必為我，自斷前程呢？你忘了你辛苦修煉，是為了什麼嗎？」

雲素只是覺得無語，什麼叫做因為我？

因為我才不願意飛升，她不想承擔這個狗屁的責任。

第162章 回去當綠茶女配卻被迫成為團寵（二十四）

「我捨不得。」

從前，明溯總覺得怎會有人因為情愛，而自斷飛升之路，如今他也成痴人，也明白是為何。

「我總覺得你我之間，本不該如此。」

「你是遺憾對嗎？你遺憾不能與我白頭到老，對嗎？」

雲素抓住明溯言語間流露的情緒，「你可是覺得不忿，覺得不甘？」

不甘兩人沒有一個好的結局，不忿造化弄人。

明溯只是笑了笑，他想說是因為愛因為捨不得，但他不知道素素還信不信。

「明溯，若是我答應與你再續前緣，你能答應我兩個要求嗎？」既如此，那雲素就有法子了。

聽到這話，明溯坐正起來，「你說。」若是素素願意原諒他，他做什麼都可以。

「第一，我不想修仙不想長生不老。」長生不老，她只怕要和男主一起待在這裡永遠。

雲素看出男主的遲疑，這一次她主動握住明溯的手，「我喜歡這樣，我喜歡做這樣的人。修仙，對我來說無用。」

「好。」

明溯學不會拒絕素素，他最後還是點頭。無妨，他有的是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的手段。

哪怕是凡人，也有餘地。

「第二。」雲素偷偷看男主的臉色，小聲試探，「你與我做一世夫妻，我死後你便飛升去，如何？」

這是雲素唯一為他做的，若是不同意，那這點情分都不會有。

「可，可是！」

「你若是不應，那我便不會認你。」

雲素抽回手，坐著轉個身背對明溯。

「為何，你為何不願與我長相廝守？」明明他們可以不必分離，他們能一直在一起。

為何，到現在只能一世相守。

「明溯，你可知我為何上一世選擇自縊？是因為我要成全你，我想看到你飛升。」雲素垂眸，看著這雙手。

「自刎時很疼，但我希望你飛升。這個願望，如今也不曾改過。」

「我，希望你飛升。我想看你超脫六道，看你成金仙，哪怕你忘了我。」

良久的沉默，長的好像一個時辰，把雲素的耐心都要磨光。

就在雲素要發作的時候，終於得到回應。

「我答應你。」

那麼多年明溯還是沒學會拒絕素素。

「我答應你，但人有生老病死。我怕你難受，能否讓我為你維持年輕力壯時的身體。」

這樣，素素就不會面臨病痛。

「嗯。」雲素點頭。

但她不敢回頭去看明溯的眼睛，聽聲音有些顫抖，怕也是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