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面上憨厚的笑了兩聲:「嗨,官大一級壓死人,上頭讓乾的咱們就干唄。」
先頭說話的那個越罵越氣:「老徐你就是太好脾氣了,哪次有事你不是第一個沖在前面,結果呢,藺老二慣會在將軍跟前做好人,這不又搭上了將軍妹妹的路子,以後,哼...」
老徐依舊憨憨笑著,抹了把汗拽了拽手中的麻繩。
「啊....」
商晚音一個趔趄栽倒在地,雙手手腕處被麻繩捆綁的地方已經潰爛生出腐肉,不時流出黑色膿血。
她何曾受過這種痛楚?就是以前家破人亡和高寶珠四處流離的時候,也都是被高寶珠護的好好的,那時候最難以忍受的就是一個月不洗澡,或者頓頓吃摻了泥沙的糙米。
如今...
商晚音衣衫襤褸,頭髮糟糟亂亂的披垂下來,比路上的流民難民還要髒污百倍。
她虛弱道:「痛...求求...了...」
老何低聲咒罵一聲『晦氣』,轉頭看向遠處,面露難色。
「我說老徐,看這個女的估摸著也是活不長了,我們要不把她扔在這裡自生自滅吧,接下來的旱路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哎...我是說,咱倆來押送一趟,別把咱倆給折進去,你說是不...」
老徐像是意動,猶豫一下:「這...這樣好嗎...聽藺老二說,是將軍妹妹下的令,讓把這個人遣回原籍的,萬一有人問起來...再說了,萬一這個女的命大活下去,再出現在將軍府的人跟前,咱們兩個會是什麼下場。」
老何『嗨』了一聲打斷他:「我的親哥哥喲,就你實在,遠在十萬八千里,現在就你我二人,你我不說,京里的主子能知道這些?」
他們將軍一朝被封賞,底下的人也是雞犬升天。
京里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還有好看的大姑娘,他才玩了多久,就被派了這樣的苦差,真是...氣煞我也。
老何看著老徐還在猶豫,咬緊後槽牙。
「那我就直接找個地方解決了她一了百了,到時候我親手挖個坑把她埋了,我就不信她的魂兒還能飄到京都!」
老何汗珠子一直往下淌,看著老何一臉急切,心中暗笑,面上猶自做出勉強的樣子。
「這...這到底...違背將軍的...」
老何恨不得一棒槌把這個老徐給敲暈了,可他打不過老徐,心眼一轉,也不再催促,兩人又行了一段路,夜晚宿在荒郊野外。
半夜,老何摸黑起來,走到被捆綁的商晚音處,拿了張上茅廁的廁紙捂住她的口鼻。商晚音本就虛弱無比,沒掙扎兩下就去了。
老何探了探她的鼻息,確定人已經死透了,才躡手躡腳的回去剛才睡下的地方重新躺下,沒發現黑夜中睡在他身邊的老徐,嘴角勾起一抹笑,頃刻間消失不見。
這個商晚音就算今日不死,估計也撐不過兩日了。
他奉將軍的命,特意派他來讓商晚音一路上好好嘗嘗難民逃命應有的滋味兒,要不是他偷摸給這女子以藥續命,就憑她這嬌弱的身子早就挨不到今日。
老何忍耐不住下手更好,其實他也有些忍耐不住這酷熱的天氣了。
聽著耳邊鼾聲響起,老徐翻了個身子,心中暗暗琢磨著,這趟任務完成,他在將軍心底的分量又會重上一重。
...
畫面一轉,居然是滿室的紅色,高高的喜燭燃起,喜床上坐著一頭戴喜帕身著大紅嫁服的女子。
高寶珠聽見下面人都退出去,一把把頭上喜帕掀下來,引起小蓮一陣驚呼。
「小姐,這樣不...」
高寶珠一個眼神看過去,小蓮閉上嘴巴。
高寶珠不屑道:「他都是個不能人道的廢物,本小姐屈尊嫁給他就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怎麼了,我掀個帕子還要經過他的允許?」
小蓮訥訥不言,其實她也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什麼放著這麼多好人家不嫁,偏要嫁給一個廢人般的二皇子。
就算她的名聲之前被表小...姓商的給壞了,但也不至於....
高寶珠自然不會去給小丫鬟去解釋這些,嘴角泛上一抹冷笑。
在當今女子不成親家人只有出家當姑子一條路,可她對那一群聽風就是雨的人家真是沒有一點興趣。逃荒的路上她見得多了,男人,哼。
什么正頭娘子什麼平妻小妾,真到了快被餓死的時候,誰還會去思淫慾?
像是想到什麼不好的畫面,高寶珠一陣作嘔。
凌亂的屍塊,生鏽的鐵簽子,燃起的柴火堆傳來陣陣讓人作嘔的肉香,一群人眼裡泛著綠油油的光口水四溢,讓人膽顫心驚。
嫁人就那樣了,又不指望著她一個女子去給高家延續血脈,反正哥哥已經有了好幾個小侄兒了,她也不想去辛苦懷胎十月去給別人生孩子,這麼看來,二皇子還真是個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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