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想到這裡,還沒等她翻身而起,就見來人衝到了她的床尾,看著她這裡愣了一下神後,隨即高聲怒吼道:「你們在做什麼?!這是醫院!」
實在不怪楚洋驚訝,一進門就見到一個單人床上嚴絲合縫地貼著睡一對男女,怎麼能不受衝擊?
尤其是看清抱著楚萱的人是誰後,楚洋更是氣怒交加。
他上前一把就薅住陸淮的胳膊,使勁將他人往床下拽:「怎麼又是你?你對她動手動腳的毛病是不是改不了了?她是病人!你惡不噁心?」
他本就是個大嗓門,這一吼,天花板似乎都在顫。
房門又開著,門外都是病房,一想到整層樓都能聽到
他的聲音,楚萱哭笑不得、尷尬不已,連忙坐起身,拉住他說:「你小聲點!不是你想的那樣!放開他,我馬上就下來!」
陸淮緩緩坐起身,看著慌亂的楚萱說著話從床上下來,繞著床尾快步走到男友身邊,拉著他的胳膊想將他勸走:「我剛醒,本來就想去看二舅怎麼樣的,走吧走吧,跟我一起走!」
她這種一連串的逃避行為,在楚洋看來就是夾著尾巴跑。
他恨鐵不成鋼:「楚萱你有沒有搞清楚?是他在性騷擾你!你病了他還爬到你床上,太不要臉了!不行!我們報警!」
楚萱心裡當然也有對陸淮爬到她病床上來的不悅,但是也並不想此刻讓情況更複雜。
眼看楚洋說完話作勢打電話報警,楚萱直接怒了:「你到底要搞什麼啊?你也知道現在在醫院,二舅還病著!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衝動?能不能聽我說話?」
她嗓子乾澀,每說一個字都像被什麼東西磨過嗓子般,完全不像她平常的溫軟音色,楚洋聽到她這種語氣,再看她亂糟糟的頭髮,無比憤怒的心情勉強開始緩下。
但陸淮卻在這時驀地開了口:「你有什麼臉責備她?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
楚萱和楚洋同時看向他。
他這明顯是在火上澆油。
陸淮漫不經心地站起身,臉上沒有絲毫自己行為不端的愧疚,甚至在對上楚洋的目光後,目光沉如墨,以一種嚴肅質問的語氣問他說:「她家裡有事,人氣得昏迷,夢魘,哭了半天,你人在哪?」
一句話直接戳到了楚洋的痛處,楚洋立刻高聲解釋:「我在外地工作!你以為我不想回來?」
比起他的急頭白臉,陸淮顯得情緒平穩多了,甚至不以為恥,反倒大有一種做了好事的居功自傲:「所以你應該感謝我,是我陪著她。」
楚洋神態一頓。
他在推開楚萱的病房門之前,確實是抱著要感謝幫他處理事的人的心態來的,只是進來以後看到這人那樣抱著楚萱睡,情緒一下就上了頭。
親眼見這人再次對楚萱動手動腳,他的嘴就跟上了鎖一樣,感激涕零的話是真的說不出口。
楚萱夢魘、一直哭,不是他趁機對她動手動腳的正當理由。
這人就是心存不軌,心術不正!還說得自己多麼偉光正!
楚洋站到他陸淮和楚萱之間,警惕不已的看著陸淮,不願欠他人情,擲地有聲說:「你墊付的錢我會給你的!」
陸淮直視著楚洋,將他護著楚萱的姿態看到眼裡,聽他要替楚萱付醫藥費,他神色冷漠,語氣平淡地:「用不著。」
他越平靜楚洋越想揍他,不想在家裡兩個人生病時大打出手,楚洋秉著最後一絲耐心直接趕客:「這裡沒你什麼事兒,你可以走了!」
陸淮依舊語調平平:「我有時間,該走的時候自然會走。」
楚萱看著此刻淡然無比的陸淮,縱然他一直都是一個情緒穩定的人,但她依舊覺得他哪裡有點不同。
這種感覺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越來越強烈。
楚強連日住院,沈丹的胃病也犯了,她和楚洋輪流在醫院照顧楚強。
陸淮不參與這事,但存在感卻不低,每天早晚都會出現在楚強的病房一次,楚強還不能流暢說話,他就以晚輩的身份自顧自寒暄上幾句,出了門口,還能去跟主治醫生聊一陣天。
對上楚洋一見到他就要噴火似的目光,也只是看而不語,既不跟楚洋爭執,但也不迴避楚洋的注視。
楚洋私底下數次提醒楚萱:「你們那個領導人品不行,你一定要跟他保持距離,說不定是個慣犯!」
可楚萱無法跟他保持住距離。
她數次讓陸淮回江城去,陸淮都以「假期沒事」的理由留在了蘇城。
她陪完楚強離開醫院後,晚上陸淮會適時出現送她回家,而次日就會一早去樓下等著,再接她來醫院。他們需要添置什麼生活用品時,他會接送她去購買,會幫她搬東西,無數次接送至各個地方,儼然一個不要酬勞的免費司機和勞動力。
他既與她維持著一種距離,也時時刻刻展示著一種存在感。
這種微妙狀態,一直持續到假期最後一天,始終沒有改變。
楚強的狀態日漸轉好,楚洋也給學校請了假留家照顧他,楚萱留下來的意義不大,便決定回江城繼續上班,到下個周末再回來。
陸淮等她從病房出來,接過她手上的行李放進汽車後備箱,看她站在車邊沒動作,催了一句說:「走吧。」
楚萱猶豫了一會,回答他說:「我要先去一趟城西,你可以先回去,我自己坐高鐵。」
陸淮直接忽略了後面的話,只問她:「去城西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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