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95% 為情所傷

周五下班後， 楚萱先去醫院見了王清遠。

一是為了感謝他介紹律師資源，二是複查病情， 評估用藥量是否需要增減。

一些常規的儀器檢查完成後，王清遠拿出一套心理測試題來，一道一道題地念，楚萱給出自己的答案，王清遠提筆做記錄。

等題答完，看著王清遠按某些公式計算結果，楚萱心中無比忐忑， 這種階段性的測試讓她回憶起讀大學時的緊張。

那時她因為病情反覆， 時不時還要住院治療，心理和藥物雙重作用下，記憶力和注意力衰退嚴重， 每次快到期末考試就無比緊張， 一緊張心態就更崩， 惡性循環下，掛科嚴重， 學分遲遲累積不到畢業所需最低學分，只能一年一年地延期畢業，送走一屆一屆同班同學，直到李睿他們那一屆……

「分值還不錯。」王清遠一句話拉回楚萱的思緒。

楚萱聞言精神一振， 立刻問王清遠：「怎麼個不錯法？可以停藥了嗎？」

她聲音興奮急切， 王清遠掀眸， 看著她亮晶水潤的黑眸， 不想掃她的興，但也只能實話說：「MRT這些檢查結果都是正常的，按分值判斷的話降低了一些， 現在在中度到輕度之間。藥還是要服用的，但可以減些量。」

掙扎多年依舊沒有徹底康復，楚萱接受現實：「哦，好吧。」

她在王清遠跟前不掩什麼情緒，王清遠聽出她語氣中明顯的低落，看著她半垂的眼皮，繼續說：「不要悲觀，你現在跟三年前比起來進步不要太明顯，是我這裡病情好轉得最快的了。」

矮子當中拔高人，楚萱笑著：「王醫生你是懂安慰人的。」

她長得很美，笑容迷人，眼中的眸光隨著她的笑容微微蕩漾，有些晃人眼，王清遠落在她臉上的眼神躲閃一下，輕咳一聲說：「我不是安慰你，是在實事求是。」

他補充說：「按照你這種進度穩定下去的話，很快就可以徹底停止用藥了。」

楚萱像被他說的話激勵到，臉上的朝氣死灰復燃了一點：「是嘛？」

這種話，她其實不是第一次聽了。「很快」這個詞好用，沒有明確的時間，一個月也是很快，一年也是……

「嗯。」黃清遠點頭，開始說一些老生常談的話：「前提是你繼續保持興趣，適當運動，堅持社交……」

說到這兒，看她有點走神，他話鋒一轉問她道：「工作上還順利嗎？」

「順利。」楚萱給王清遠分享好消息：「我馬上要升職了。」

「做什麼？」

王清遠是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學業、求職、工作……這些年她人生的每一個重要階段，像一種習慣，她都會給他分享，這會兒被他問，楚萱也就知無不言地講了一番自己事業上的進步。

不得不說，王清遠是一個非常好的傾聽者，只要她的話沒說完，他絕對不會打斷她，這是一種鼓勵，那些在別人面前她不會表達的話，楚萱會毫無負擔地在王清遠這裡說出來。

楚萱其實猜不到，看著她張張合合的嘴唇，對面的醫生沒聽多久就走了神。

直到楚萱說明天會帶他的病人去漫展一起玩Cosplay，並且起身將手機里他們要裝扮的造型遞給他看，他的神思才收斂回來。

王清遠心中暗惱自己今天失態，努力集中注意力去看楚萱的手機屏幕，看到幾人的裝扮都是白髮造型後，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他從專業的角度由衷讚揚她：「你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法，減少白化病人因外貌而產生的自卑。」

「我只是想試一試而已，希望有效果吧。」楚萱微微笑著，眼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過了王清遠下班的時間，便收起手機，給他道別。

這日下班後，王清遠再一次被父母催婚。

浙江獨，如果說不繼承家業去學醫已經是一大罪狀，那遠走他鄉還不考慮成家就是罪加一等了。

他母親甚至撂話：「今年不帶個女友就不要回家過年。」

王清遠無奈地：「媽，那我過年留單位值班。」

這回答徹底激怒了對面：「王清遠！」

王清遠這才妥協： 「知道了，我儘量。」

掛了電話，王清遠看了會夜色，最後發信息過去說：「如果這次你那邊效果好，下次去時再多帶一個小朋友。」

「同時帶兩個小朋友不容易吧。」

王清遠：「我陪同。」

……

從醫院回家，楚萱走到小區外的商業區時，路中間有一隻金毛一隻薩摩耶兩狗正鬧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