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沒動，他靜靜地看著跟前垂著頭的人，他想問她跟他就這麼一點事麼，但知道這種話問出口後，就跟他要她和別人分手一樣，走向他或許控制不住。

楚萱見他紋絲不動，抬頭看他。

他臉上沒什麼多餘情緒，但他天生的骨相便是矜傲那一掛，即使這種淡淡的探究模樣，也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疏離意思。

楚萱勾了下唇角，有點嘲笑自己讓人看輕的行為。

陸淮不配合，她沒糾纏，甚至澡也不想沖了，畢竟出門也會淋雨，她抬步就往門口走。

「楚萱。」

陸淮拉她胳膊被她巧妙躲開，肩上的浴巾被她扔在地上，她這個架勢是要就這麼出門回去的架勢，陸淮快步上前，在她手握住浴室門把手時，抬手壓在了門板上，讓她再拉不開。

「我沒說不脫。」

「我不想了。」

「我想。」

這一次不等楚萱再張口，他將她拉到懷中，彎腰吻住。

浴室很大，足夠空間發揮。

陸淮偏愛跟楚萱面對面看著她的臉，但楚萱今天就想背著他，陸淮察覺她今天心緒上的那點彆扭，在她再一次撇開臉不看他時，他由著她，將她翻過去，讓她雙手舉高，貼在落地窗玻璃上，再摟著她盆骨往後猛然一拉。

楚萱呼出了聲。

玻璃很涼，在新一輪規律的旋律起來時，她身前與那冰涼一碰一離，一離一碰，跟陸淮有四隻手同時揉在她身上一樣。

陸淮身上的數據，也不止是年齡二十朝上。

楚萱的聲調很快就變了，沒一會兒又哭哭啼啼起來。

地上開始逐漸變髒，有他的，但主要是她的。

沖澡後陸淮抱楚萱出來，湯圓在門邊沖他奶凶奶凶地汪了兩聲，看起來是以為楚萱剛被他給打了所以在質問他。

陸淮看得想笑：「剛她讓你汪你怎麼不汪？」

他抱楚萱去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正要起身離開時，被楚萱摟住脖子，她沒什麼力氣，但重新吻住了他。

陸淮感覺她是在邀請：「還要？」

「嗯。」

這一回中規中矩，但楚萱哭得很兇，不是因為生理，而是心理，陸淮沒折騰多久就靜下來，一邊給她擦淚，一邊吻她。

「到底怎麼了？」

問了好幾次，他才聽到楚萱低低的聲音：「那天是我生日。」

陸淮吻她的動作一停，從她臉上抬臉看，她半睜著淚眼：「那天……」

那天她第一次知道陸志祥有私生子，還是兩個。

楚佳慧質問久不歸家的陸志祥還記不記得自己有妻兒，陸志祥被問得惱羞成怒：「她算是什麼兒？她是女！你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去我單位做什麼？你還讓我以後抬不抬得起頭了？」

楚佳慧氣得發抖：「陸志祥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在外有人，在外養兩個孩子，你還要有臉說自己抬不起頭？」

陸志祥：「當初我讓你生，你為什麼不願意再生？」

楚佳慧：「我不生你就找別的女人生？」

「我家幾代單傳！」

「你……」

「我跟你說不通！」

「你別走，你說清楚！萱萱，攔住你爸！」

她還在他倆爭吵的內容里沒出來，被楚佳慧叫，下意識站去門邊攔他。

陸志祥叫她讓開，她沒讓，那一刻，她心裡想，她讓開的話這個家就沒了。

陸志祥見她不聽話，反手一個巴掌扇到臉上，「讓開！」

她被打得耳鳴，但還是固執地守著那扇門，但被陸志祥使勁一把扯得倒地，她本就在門邊，倒地後人也還沒徹底從門前離開。

接下來，就是他暴怒著「讓你讓開你是不是聾了」，拳頭密密砸到她頭上、肩上，她仰頭看著陸志祥，覺得這不是她父親，是猙獰惡鬼。

陸志祥最後拉著她胳膊將她拖拽開，摔門而出。

楚佳慧捂臉哭了半天，然後瘋一樣光著腳追出門，她喊著媽跟過去，趁她發動車前坐上她的車，勸她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