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他手指 「淮哥哥……好了吧……」……

王清遠驚得往後退一步， 看清迎面衝來的人是楚萱後又由驚變成喜，脫口問她：「你怎麼走這麼急？」

門內終於避風， 楚萱的頭髮也終於被服帖地捋到耳後，她笑一下：「妖風太厲害了，王醫生你出去要當心被刮飛。」

王清遠看出她心情很好，自從幾年前認識她來，他第一次見她這樣明媚地笑，他的心情似乎也跟著變明媚：「沒關係，我噸位比較大。」

楚萱看他左右手各提著一個介紹心理健康的易拉寶， 這東西不抗風， 不由道：「但你手裡這倆東西噸位不夠吧，你要擺出去嗎？」

「不是，這是前幾天精神衛生日用過的， 明天我們科去人民公園義診， 所以準備著明天一起帶過去。」王清遠解釋說。

楚萱聞言心思一動， 她當年之所以會去看醫生，契機也是蘇大醫院在他們學校開展義診， 她掃了下海報上的二維碼答題，第一次從評估結果上直觀看到自己身上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

王清遠那時候還是個跟著老師出門的志願者學生，在她原地愣神很久後主動找她攀談。

命運的齒輪也在那時開始轉動。

儘管她如今也沒有徹底痊癒，但比起那年， 她時不時就在手機里搜索那個會直接跳到救助電話的問題的時候要好得多。

楚萱看著王清遠， 這一刻想到了「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這句話。

她問王清遠說：「你們義診需要志願者嗎？需要的話， 我可以去幫忙。」

她看一眼懷裡的湯圓， 又補充：「我可以帶著我的狗一起去，讓它跟人玩。」

義診的目的之一本就是給民眾普及心理健康並且介紹治療方法，有快康復的病患和情緒安撫犬參與當然是好事， 王清遠點了點頭說好，又問楚萱：「現在湯圓你朋友給你養了嗎？」

那倒沒有。

吃的陸淮的，住的陸淮的，甚至連她也時不時在陸淮那裡蹭吃蹭喝，將湯圓說成是她的狗楚萱在暗中有點臉紅，「他可以借給我帶著。」

她這話剛落，停了車進門來的陸淮接話問：「誰？你要借什麼？」

他問得非常平靜自然，站過來楚萱身邊時和她肩擦肩，看楚萱的神態，和跟她之間的距離都完全不是同事間該有的模樣。

王清遠看著這幅場面，再想及在中醫藥大學時他倆的相處模式，這一刻，他終於確認到上次在吳語嫣病房時想到的那個問題——這位，正是楚萱多年難以釋懷的那個心結之一。

當著王清遠的面，楚萱被陸淮貼得有點不自在，稍側了點身拉開跟陸淮距離說：「讓你明天借湯圓給我一起去參加義診。」

陸淮接著又問：「在哪義診？你去義診做什麼？」

楚萱說：「人民公園，去當自願者。」

王清遠看著他倆自然而熟悉的互動，已經想得到，楚萱即使推開她給自己設置的那個強大的、虛幻的假想敵，開始重啟她正常的人生狀態，也跟他個人沒太大關係。

結局已定，此刻王清

遠心中既有欣慰，亦有失落，在陸淮警惕盯他的眼神中笑了下，若無其事說：「那明天見了。」

楚萱：「明天見。」

王清遠走後，楚萱重新看向陸淮，他像被誰給惹到了，臉上神色又沉又淡，她不解問：「你這個模樣做什麼？你怎麼總對王醫生沒禮貌？」上次在中醫藥大學就是這樣，招呼都不打。

陸淮一針見血說：「他越界了。」

楚萱一怔，「他越什麼界？」

男人看男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敵是友，陸淮很直接地評論王清遠：「利用職務之便約你吃火鍋。」

楚萱驚訝說：「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本來只是猜的。」陸淮的臉色更冷，「現在知道是他了。」

上了當的楚萱怒火中燒：「你套我的話。」

陸淮語氣平平靜靜地將話題拉回去：「所以他越界了。」

楚萱頓了下，回他說：「你就沒有越界嗎？你五十步笑百步做什麼？」明明他就比別人更直接粗暴，都跟她做起了同事，到了這一步，他還要介意只跟她吃過一次飯的王清遠。

陸淮撇開眼，當做沒聽見。

楚萱不再搭理他，將抱久了在懷中正泛沉的湯圓往地上一放，牽著去坐電梯。

陸淮沉默地跟了上去。

楚萱在吳語嫣的病房的樓層意外見到一個人，就是上次在護士台前盯著她眼神尖銳的那位，她正提著一個暖水瓶往吳語嫣的病房方向走。

兩人相見，今天對方態度截然不同的好，見她和陸淮就主動招呼說：「你好，我是姚莉莉，你們是來看語嫣的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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