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嚇的又是一抖,著急忙慌轉身跑走了。
「山寨里,還有這么小的孩子啊。」秦祉觀察著齊龐的表情上的細枝末節,慢慢跟在身後。
不過這人雖是一介山匪,到底曾經在阮義手下做事,這話一出他反而有了防備。
齊龐沉著臉盯著她,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吩咐道:「將人關進牢里,身上帶的那些首飾、錢財都搜刮乾淨,連著馬車一起,叫二弟帶幾個信得過的人賣了,換糧食和冬季的衣服回來。」
「貴人、貴人...」車夫原本就緊繃的精神在聽到牢房的那一刻徹底崩潰,他驚慌失措的想要湊到齊龐面前,又被人一腳踹開。
「老實點,你想幹什麼!」
「活膩了是不是?滾開!」
「救救我,我沒有錢...我不想死...」他被踹倒在地,這幾腳力道不輕,車夫蜷縮在地顫抖抽搐著,嘴裡的求饒聲漸漸聽不太清。
反觀另外三人,甚至稱得上悠閒,秦祉微微嘆氣,說:「他不過是我在附近雇的百姓,也要陪著我們一起嗎?」
齊龐緩緩開口:「你先管好你自己,能活著離開這裡再說吧。」
說罷他一揮手,烏泱泱的圍過來的人七手八腳地將他們四人推進了地牢。
地牢內陰氣很重,雪水順著縫隙淌下,積蓄在地面。
漆黑一片中,唯有牆壁上的一隻紅燭,幽幽泛著光。
「嘖。」柏蕭鶴身上叮叮噹噹一身的裝備,腰間的玉組佩,額頂的飾珠,腕上的手串和指骨的扳指,被卸了個乾淨。
沒了掛身的累贅,行動倒是更方便了,但看樣子心情反而並不太美好。
地面濕冷,秦祉用手背碰了碰,說:「他們不會一直放任我們在這,無論如何也要來談,現在入冬,山里本就冷,如今落雪要化,這裡不易久坐。」
她抬眼看向那名車夫:「身上的傷嚴重嗎?不要緊的話就從地上起來。」
躲在角落的車夫扶著牆站起來,小聲問:「我們會死嗎?他們會殺了我們嗎?」
「不好說。」秦祉道,「齊龐這人疑心很重,也不願意多與我們交談,套不出什麼話啊。」
「但眼下是不是有些被動,我們便只能在這空等著?」浮生問。
秦祉揚起下巴:「這要問你們...」
倏爾語氣一頓,視線無聲瞟過車夫,「將軍」二字沒有出口,她轉了轉眼眸,佯裝微怒,狡黠道:「怎麼給你主人安排的行程,現下落得這般境界,你可知罪?」
這番拿喬來的突然,浮生在旁邊看傻了眼,只見他家主子彎眉笑了一聲:「你還能比現在更狼狽,你可相信?」
秦祉看他一眼,當作沒聽見,步入正題:「若是沒機會走,你的那些人可有辦法沿途尋過來?」
「那麼你的人呢?」柏蕭鶴反問,「這縱岳山,總不至於真只有你一人涉足。」
秦祉淡笑不語,若有所思。
「老大,兄弟幾個已經動身朝著淮陵沿路去了,剩下那四個人打算怎麼辦?」那人喝下一大碗滾燙的水,從喉嚨一股腦暖到胃中,周身都跟著熱了起來,「現在還不知那小子是什麼來歷,這幾人,除了那個車夫,聽著口音都不像咱西州這邊的人,我怕萬一......」
「你少在那邊憂心忡忡,怕什麼?怕他們背景大,好有人來尋仇?」自有別人打斷了他,「咱們都在這山頭呆了多久,來來往往也幹了不少這檔子事,又有哪個人敢來找事?」
「就說老大齊龐這兩個字放的出去,誰敢說不敬畏幾分?」
「話雖如此,可那幾人你也看到了,和之前我們遇見的人哪裡是一樣的?這麼多年除了混戰時偷偷瞧見過的幾個將領,哪裡有人還有那氣質?」
兩邊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主座上,齊龐終於開了口,冷聲說:「夠了。」
他環顧四周,見眾人不再爭吵,才繼續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這三個人的確不能小視,但如今落在我們手裡,在座各位兄弟也不是怕事的,便讓他們在牢裡帶上一段時間,殺殺他們的銳氣再說,三兒,一會兒你陪我下去問話。」
「好。」
幾人說這話的功夫,蒼穹之上,展翅翱翔t一隻蒼鷹,褐羽折射出光芒,從遠處山巔俯衝而來,振翅徘徊幾許,又從山寨另一端消失。
山中白雪皚皚中,馬車的車轍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蹄印,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
與此同時,梌州晉赭。
蒼鷹腳下信件取下,白袍青衫的公子眉目秀逸、風度翩翩,他展信時同旁人談笑晏晏,你言我語的打趣:「這一局不過算你小勝,再來一把,我定贏你。」
「賢兄這樣未免過於無賴了,好歹也是當家主的人,怎麼行事還像小時候一樣?」見對方捏著信紙愣神,他收斂了玩世不恭的態度,正色道,「言賀,可是殿下來信?」
賈文勰面色凝重地搖頭道:「是崔頡妙來信,說殿下於縱岳山遭刺殺,現下失蹤,行跡不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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