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將軍。」崔頡妙行禮。
柏蕭鶴目光幽深,打量片刻後才頷首說:「事已成,傳信浮生,回昭川。」
第13章
士族 「借刀殺人」
「這到底是何意?」虞氏長老頗為不滿,一手拍在了案几上,發出震天的響聲,「簡直就是胡鬧,朝令夕改,讓全族人跟著受累,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虞倉寅面容難掩病態,烏髮半束披在肩頭,月白狐絨緞面大氅反襯臉色越發蒼白,他沒什麼血色的薄唇輕抿,一聲不響的盯著眼前散發熱氣的茶湯。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斥責聲幾乎要衝出房門,虞倉寅神色這才微動,他拂去茶沫,品了一口,聲音平靜溫和:「長老,我敬重您是長輩,因此以禮相待,可如今虞氏一族出現了叛黨,欲與他人聯手殘害手足,因此我身為家主,定要人證物證皆全,將人捉拿。」
此話一出,堂下的人議論紛紛,可無一例外眾人皆是搖頭。
「你若說是有人殘害手足,這人是誰?殘害的是誰?」長老臉色當即一變,晦暗不明,「既然說是有證據,便呈上來,讓大夥都瞧的清楚,看得明白。」
士族家的顏面,比天高。
虞倉寅偏頭咳了兩聲,聲音略微虛弱:「可否請殿下幫忙。」
秦祉朝他點頭,正欲開口,不料那長老冷笑一聲,餘光瞥過這小親王,滿是不屑和鄙夷:「我們虞氏自己的家事,就不勞煩你堂堂一個梌州的親王插手了,晉赭王,您還是退避三分比較好。」
秦祉眸光一閃,故作惋惜:「我也是如此認為,只可惜你們族內這位叛黨,謀害親友不成,險些失手殺了本王...」
她驟然神色一冷,帶著十足的威懾:「你們虞氏,謀逆皇室,行刺親王,該當何罪啊?」
長老聞言低笑兩聲:「這可就是晉赭王的不對了,你有何證據證明,這人是我們虞氏的人?」
「晉赭王行事向來不計後果,私下裡得罪的人不在少數,怎的偏偏認定是我們虞氏行刺?這一口大鍋,可不能找不著兇手便亂扣啊。」
「你放肆!」一聲滿是壓迫與權威的呵斥,如同驚雷炸響,沉沉落在現場每一個人的心中,剎那之間鴉雀無聲,周圍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是來自一種久居高位、坐擁權利之上的氣場與坦然。
柏蕭鶴緩緩勾唇,嗓音里蘊含著不易察覺的危險,他那把彎月匕首已然悄無聲息地抵住了長老的命脈:「虞氏家主不忍殺人落下口舌,可大抵我不一樣。」
「我殺人,不需要理由。」
「你、你...你是什麼人?這可是昭川!」長老這輩子都沒被人這樣恐嚇,連著說話都不連貫,「昭川是虞氏的地盤,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胡、啊!」
柏蕭鶴手指輕輕一碰,那鋒利的刃當即劃破他的喉嚨,他慢條斯理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孟、孟先......」
虞倉寅眨了眨眼,注視片刻,這才好言道:「殿下?」
秦祉抬眸,兩兩相望,從他那眼神中分明看清了戲謔,她說:「別嚇死了,再賴上我們。」
話一出,長老只覺得抓住自己衣領的手終於鬆了,他捂著脖子大喘氣,惱羞成怒地等著秦祉,效果理想極了,因為他再沒有指著鼻子罵出聲。
「虞氏家主數日前帶二百兵馬前往翼州參與休戰盟約,族內人人皆知,可返程之路,卻於縱岳山慘遭行刺,二百兵馬悉數死亡,孟先也因此受傷。」
秦祉端起茶喝了一口,視線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此次路線隱蔽,知之人甚少,唯有虞氏內部,有人知曉此事。」
「虞荊,你可有頭緒?」
「什麼?」突來的點名,虞荊一驚,「我、我不知道...」
可惜這不過是心理壓迫,秦祉並不在意他的答案:「因此本王同孟先設下第二局,張機設陷。」
「果不其然,魚上鉤了。」
「我們交代給眾人的是,虞氏雖撤離,但虞氏家主則坐守昭川,為避免消息泄露,本王派人全程戒備,警惕你們之間的通風報信。」
「而那人得到的消息則是,太守欲站隊本王,決定引全族遷居,放棄昭川,因而攜侍衛走淥水河渡江,從蘭干奔梌州方向。」
「於是此人做了兩件事。」秦祉繼續說,「一是派人淥水河刺殺,二是城內引起騷亂,趁機攻下太守府。」
「只可惜他不曾料到,虞倉寅從未離開過太守府,而現身於淥水河碼頭的,則是本王。」
「此人急功心切,恐怕他勾結之人,給他的時間緊迫,所以他來不及做足準備,便匆匆下了殺手,從而留下一堆破綻。」秦祉手指一送,茶蓋碰撞杯身發出清脆的聲音,如同敲定下最終的結局。
「虞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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