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蠢嘛。」柏蕭鶴說,「誰不喜歡愚蠢的人呢?」
秦祉從容地繼續道:「如此說來,若要證明與阮義決裂,安嶼承可得出兵才是。」
柏蕭鶴重新倚了回去:「這和蘭乾的關係可不算大了,殿下,我們如今可算在你的人里了。」
車輅有片刻寧靜。
「殿下,側方河岸旁有十幾人守著,看樣子是在等我們的,要趕走嗎?」車輅外侍從小跑兩步,湊近了車窗說。
「是什麼人?」
「看著裝是普通的百姓,但不確定是否有賊人混入。」
「不用管,戒備即可。」
「瞧見了嗎?那就是晉赭王的儀仗!」
「天哪,這麼大的陣仗,咱們真的還有機會見到殿下嗎?」
河邊,十幾人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仔細看去,有一熟悉的面孔扶著身旁略有些佝僂的漁民。
「麼兒,你確定就是這位殿下了?」
「嗯。」姑娘點點頭,望向遠方的雙眸中倒映著光亮,「我確定,那日殿下的風姿作為,我這輩子都會記得的!」
「那我們就在這給殿下磕個頭,是他救了你,也救了爹的命...」
「爹!」姑娘攙扶著的手用力攔住了,抿著唇說,「爹,我想再見殿下一面,能不能讓我去見他一面……」
「你糊塗啊,那可是親王的儀仗,如何能攔?」漁民忍不住咳了半天,聲音發啞,「那周圍都是兵馬,咱們上去不就是送死的嗎?」
「可是殿下他不一樣啊,他那麼善良溫柔……」
「再和善也是王孫貴族,終究和我們百姓不是一路人,救你不過是他一時心善,可衝撞儀仗這等罪名哪裡是你我擔的起的?」漁民那雙飽經風霜的手撥了撥姑娘的碎發,說,「我的麼兒,你如今能活著,能回到爹身旁,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可他真的不一樣......
姑娘想要反駁,可望見父親那一夜白頭的憔悴模樣,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垂下了眸,胡亂地點著頭。
面前近百米的儀仗大張旗鼓地從面前張揚而過,騎兵手中的刀刃握得很緊,凌厲的雙眼從眾人身上不著痕跡的掃過,便已瞭然,這些皆是沒有武功的普通百姓罷了。
塵土被微微濺起,尊貴的車輅駛來,姑娘被漁民一把拉拽著,跪在草地之上,她看見自己的父親將頭埋了下去,十分虔誠且充滿謝意的磕了頭,看見周圍鄉親的效仿,他們或是驚奇、或是心驚、或是感激,但都無一例外的彎下身。
她想,或許在晉赭王的眼裡,她的確沒有什麼不同。
或許晉赭王府內的淑女要更漂亮、更優秀,她t不過是殿下隨手施救的人,和路邊的野花野草沒什麼區別。
那是受人仰慕的,高高在上的皇室宗親,和漁民的女兒,終究是雲泥之別。
可今日一別,或許此生,她都不曾有機會再見一面了。
「啪嗒。」
地面濕了。
天色被白雲籠罩著,遮住了大半陽光,朦朧之中仿佛落了一滴雨。
儀仗浩蕩的繼續朝著東方趕路,除去戒備的騎兵,竟無一人將視線落到此地,河面升起了一絲冷風,輕輕拂過車輅前的帷幔,她內心也隨之劇烈跳動,冒出一股不知名的心慌。
「殿下......」
一匹赤馬從視野里走過,徹底擋住了最後那道光。
「那不是淑女嗎?」
車輅後方,凌雲因好奇而投過去的視線里,精準的捕捉到了人群之間脊背挺直、面色愁容的姑娘,她下意識想要招手,卻忽而記起了什麼,小心翼翼地收了回去。
「可有事?」崔頡妙見狀縱馬而來。
「啊?」凌雲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崔女官,我只是見到了熟人,殿下當日除了救我,還搭救了一位淑女,眼下在那邊行禮呢,她對我很好,所以我就是有些......」
崔頡妙微微蹙眉,落下一句:「等著。」
「哎不是,崔女官!」凌雲見人調轉馬頭就衝著車輅而去,嚇得抬腳就要去追,「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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