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或可直接混入殺進都邑城內,直取阮義首級,不等他們攻破城池,你覺得如何?」
「想法夠大膽。」柏蕭鶴勾唇,漆黑的瞳孔中帶了點野性,本就出色的五官平添一份邪氣,「謀略呢,殿下?」
「總不能是你隨口一說吧。」
秦祉思忖兩秒,說:「都邑城有內應。」
柏蕭鶴呼吸一慢,只見對方挑眉歡快,氣定神閒道:「本王親臨,豈會打毫無準備之仗呀?」
端壽北門外,各諸侯軍營皆駐紮於此地,無數營帳外士兵走動巡邏,安嶼承躲在人群之後,不易察覺的晃入楚湛營內:「殿下,您確定不派郇稻去前線嗎,若是晉赭王他們那邊真成了,功勳哪裡還輪得到我們?」
營帳之內,楚湛連視線都不曾給予他,一心低眸看著木案上的輿圖,說:「也不曾聽聞安太守的意思,你可要親自上陣?」
「什麼?」安嶼承一愣,「在下還是......」
「早聽說安太守險些誤入歧途,如今有證明自己的機會,何不踴躍一試,總歸即便上了前線,手下那麼多士兵,也不會真的丟了性命。」楚湛柔和笑道,「若是立下功勞,安太守未來的路可真是如履平地啊。」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安嶼承還想著辯解幾句,不料楚湛卻直接打斷了他,說,「差不多是時候了,晉赭王應該已經到了,我們一同前去吧,安太守。」
楚湛眸光中儘是冷漠,安嶼承這個蠢貨的意思再直白不過,他怕蘭干像當年一般對劭關出手,自己的太守之位搖搖欲墜,又不願真心投誠,便意圖尋覓靠山,可偏偏他找上自己的原因,並非別的,而是自以為他好拿捏哄騙而已。
楚湛餘光掃到此人,心裡緩緩落下了一步棋子。
「今日齊聚校場,需擇出前鋒,即刻出兵,不知諸位有何高見?」司昀站在高台之上,揚聲喊道。
「高見談不上,只是善戰的將領迄今無人站出來,也不能指望我們這群人去領兵吧?」
「就是,再者說了,我們本就無多少資源,哪還有能力擔當前鋒呢?」
司昀眼尾上挑,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說:「是嗎?可是我倒是從各位手上分別額外收到過不少軍備糧草啊。」
這話一出,眾人皆面色一變,象徵性答應給晉赭王的東西都已經交出去了,什麼叫額外收到的?
司昀下巴一仰,順著他視線回頭,大批輜重從面前緩緩駛過,頗有些耀武揚威的意思。
「這是誰私下裡給的?」
「你們居然還叛變?」
「不可能啊,這誰能沒腦子,給那麼多出去,這不是瘋了嗎?」
當然不可能了。
司昀心道:那都是你祖宗我偷來的。
他清了清嗓,繼續道:「晉赭王殿下都將各位一一記錄在冊,一旦討阮成功,功勞少不了在座各位,還想給的現在還來得及啊!」
「到底誰給了!」
「艹,你問我我問誰,我還想知道呢!」
台下已然亂做了一團,賈文勰拍了兩下手,示意大家安靜:「諸位不必心急,糧草軍備雖然夠前鋒部隊,但後續打仗仍舊需要持續供給,這些自然不嫌多,你們大可考慮清楚再做抉擇。」
他頓了頓,故意道:「啊,但是還是儘快為好,否則......」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賈文勰又是意味深長的一笑,故意避開話題:「當務之急還是擇選前鋒。」
楚湛匆匆趕來之時,剛好撞見眼前這一幕,賈文勰和司昀兩人東一句西一句,興致勃勃地挑撥離間,他隨意翻開了一箱,暗自心驚,竟真讓他們拿到了?
他理了理衣襟,抬步而去,打斷道:「前鋒一事等晉赭王來時再議如何?」
「我來了!」話音剛落,秦祉聲音便傳了過來,她高喊著,出其不意地跳上高台,赫然現身在眼前,楚湛驚的後退兩步。
秦祉笑道:「諸位久等,本王來遲了。」
「來的真是時候。」
秦祉一擺手:「那是。」
楚湛:「……」不是在誇你。
「今日校場無非是為誅討阮義擇選前鋒。」秦祉面向台下眾人,說,「天下苦阮義之禍良久,致使各地戰火不斷、百姓流離失所,此人生性殘忍、泯滅良知,是以惹怒天下英雄豪傑群起而攻之!」
「如今討阮一事近在咫尺,誰願挺身而出,便是我等楷模,受萬人仰慕,一旦勝戰,那就是名留青史、千秋萬代!」
「各位英雄,可否有人敢於站出來!」
「說的好聽,不就是他們也不想出頭嗎?平白讓我們去消耗兵力送死的……」
「誰說不是呢,等前線打的差不多,他們在派兵收人頭?簡直笑話!」
底下眾人議論紛紛,皆不願出頭,人群之中,唯有一人輕鬆翻上高台,墨色長髮隨風飄蕩,長生辮伴動作微微晃動,此人半扎豎起的頭髮上配珠玉髮簪,劍眉冷眸,鳳眼如絲,身下墨衣銀甲,凜然強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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