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柏蕭鶴營中的直系部下。
安嶼承笑容僵在了臉上,別說都邑能不能勝還是未知數,單是想阮義那廝的名聲,以及自己投誠又背叛的事實,他就止不住的怕,追其原由,不過二字而已,怕死。
秦祉默不作聲地收回視線,低聲道:「你挑司昀手下的人跟著一起過河,做好都邑城外隨時接應的準備。」
崔頡妙點頭問:「閣主,不需要朔昭閣死士跟你一起入城嗎?」
秦祉搖頭: 「人多容易成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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沄江足有兩里寬,過江人數不足來時一半,眾人上了從附近調遣來的漁船,浩浩蕩蕩地橫跨江面而行。
旭日春風已然攜一股暖流蕩漾在江面之上,漁船船頭,秦祉視線落到望不到邊際的對岸,復而仰頭看向餘暉落影,心道:差不多是時候了。
崔頡妙附耳低言:「王淵來信說,已經準備妥當了。」
「城內接應的人呢?」秦祉問道。
「是段女公子。」
段姝焉。
當年出手相救秦祉的都邑第一才女,如今正是朔昭閣在都邑據點的首席。
渡江可謂風恬浪靜,安嶼承一心防備著,躲在船艙里不敢出去,生怕那兩人想要在江中解決自己,直到漁船靠岸,安嶼承這才放下心來,快步上了岸。
風吹草動,發出「沙沙」聲響,秦祉眼眸一眯,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旋即食指一動。
「射!」這道聲音果決乾淨。
叢林之中,赫然飛過一隻鐵鑄的大箭,氣勢如虹、雷霆萬鈞,以破鎧甲之勢猛地釘向漁船。
頃刻之間,血花半空盛開,穿透安嶼承半隻臂膀,只聽他慘叫一聲,連滾帶爬的撲倒在地:「快來人!有刺客!」
「艹。」手持大弓之人見狀低罵一聲,「什麼破箭。」
旋即又搭上一隻箭羽,瞄準地上胡亂躲進士兵堆里的人,半天也沒找到這人的要害:「嘖,真是麻煩。」
秦祉冷眼瞧著安嶼承,無奈的嘆了口氣,手一揮說:「我們的兵力不多,不能在這地方損耗一兵一卒,所有人原地戒備即可,不要戀戰。」
而後又溫和道:「安太守,對面尚不知是何人,不若來船艙里躲一下?」
安嶼承大抵是慌了陣腳,連忙點頭附和,起身便往船艙里竄,但他不曾料想,這一動,正是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秦祉好心似的伸手扶了一下,視線卻幽冷地看著遠方,下一秒,那道破空的尖銳聲響再度現身,安嶼承甚至並未做出什麼反應,只覺胸口劇烈的刺痛,一股股鮮血奔涌而出,濺在秦祉衣角。
而面前的小親王,此刻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
「你......」安嶼承失了力氣,聲音斷斷續續,卻帶著溢出的恨意,「你要、殺...我......」
秦祉不再看此人,手不過微微一松,只聽「撲通」一聲,沉重物體落入江面發出的聲響,旋即江水泛起一片血紅。
冷漠、果決,連著殺人都是那麼的乾淨利落。
這才是秦祉能夠穩坐梌州晉赭的原因。
柏蕭鶴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她,緩緩勾起唇來。
「殿、殿下?」有士兵近乎震驚地看著沉入沄江的安嶼承,一時沒搞清楚狀況,那不是劭關的太守嗎?怎麼會在這沄江旁死的如此草率?
秦祉正色道:「我們此番出征,於沄江對岸遭遇劫匪埋伏刺殺,安嶼承安太守不幸殞身,本王深感悲涼,可此戰未果,其屍身無法還鄉,因而特此將其葬於沄江旁。」
晚風吹散最後一點血腥氣,冠冕堂皇地話說到此也就夠了,秦祉並不在意這些人信不信。
遠處樹叢一動,有一人灰頭土臉地跑了出來,他穿著一身玄色布衣,踉踉蹌蹌的模樣,若非手中大弓鑄造燦若霜雪,非無名之器,還真不容易讓人疑心此人的身份。
此人目光亮而有神,行禮灑脫隨意,道:「朔昭閣密探陸贇,見過閣主。」
「箭法有點退步。」秦祉調侃道。
陸贇拍了拍身上的土,說:「多長時間都沒機會練了,有些生疏,見諒、見諒。」
「這位就是柏蕭鶴將軍了吧!」陸贇大笑兩聲,抱拳道,「在下射聲校尉陸贇。」
柏蕭鶴鳳眸微微抬起,頷首示意,並未多言。
陸贇不甚在意對方的態度,只蹲在河邊,用手舀起一捧水,胡亂搓了搓臉上的泥,咬字不清道:「王貢聞那傢伙半點譜不靠,跟我說閣主你們未時就到,我在這趴了能有兩個時辰,叫蟲子都要咬死了也不見船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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