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釅什麼釅。」柏蕭鶴輕斥一聲,將茶盞拿到秦祉面前,「湊合喝吧。」
秦祉抿了一口,茶氣的清香瞬間瀰漫唇齒,她愜意的眯了眯眼,勾起唇角說:「真是想不到,還以為像你們蘭干那樣的人,比起茶,更喜歡大碗喝酒的。」
柏蕭鶴手一頓,若無其事道:「有人喜歡這樣,便學了。」
「看不出來啊。」秦祉笑笑,因著牽扯到了傷口而倒吸了一口涼氣,「是喜歡的人?」
「殿下……」柏蕭鶴腔調慵懶撩人,帶著點繾綣的性感,「有時候真想劈開你的腦子看看你都在想些什麼。」
「這個簡單,想知道什麼,你可以問。」秦祉抬眸看他,「我也可以說。」
「比如?」柏蕭鶴挑眉反問。
秦祉平靜道:「比如,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麼?」
「何必呢?打啞迷有意思?」
「自然是有的。」柏蕭鶴垂眸低笑兩聲,他湊近秦祉,悄聲說,「尤其是和殿下。」
「什麼時候知道的?」秦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目光過於炙熱,後者往後仰了仰,說,「昨夜。」
這話倒也不假,雖說早些時候柏蕭鶴是有感覺的,但是那種微乎其微的異樣感始終也不曾捕捉到苗頭,換了誰來也不可能想到,梌州晉赭王會是一個女子,尤其還是先皇在世時就行過大典的,從上到下多少人接管此事,若是刻意要瞞,簡直難如登天。
「看樣子感情不錯,只是不知道你對這個小騙子了解多少?」
張陏當日那番話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緊接著,是葛向北模稜兩可的寵溺態度,以及段姝焉最後飛撲上去的身影和看似曖昧的舉止……
至於她自己,對凌雲和另一個女子的出手相助;聽得見為孩子哀嚎痛苦的母親的聲音;甚至於不顧禮節,半夜闖入府邸,插手荀諶和安瑾的私事……
是命運相連,苦痛並受的,同為浮沉亂世中女子生存不易的牽絆與共感。
他早該猜到的。
柏蕭鶴啞聲失笑,一個感性與理智並存,內心強大、擁有權勢卻仍看得見蒼生倒懸、生靈悲泣而願意施與溫柔的人,本該是一位女子。
「比我想像的要晚啊。」秦祉感慨道,她沒有任何意外,因為她從未刻意隱瞞這個既定的事實。
「中原的達官顯貴哪個不是塗脂抹粉,這誰看得出來?」
這話倒是不假,越是貴族之人,越注重顏面,除去基本的著裝,首飾粉墨也樣樣不缺,左右不過「體面」二字,示以家族風範。
「也是。」
「這算是個秘密嗎?」柏蕭鶴笑著用膝蓋碰了碰她,「哎,你不會滅口吧?」
秦祉故弄玄虛的搖頭嘆氣:「說不好。」
「我剛把你從都邑城一路救出來的還記得嗎?」柏蕭鶴屈指輕輕彈了秦祉額角一下,「沒良心的。」
等等!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他是不是,忘了什麼……
茶湯的霧氣t散開,手指察覺到了點濕意,帶著溫熱。
柏蕭鶴視線掃過中衣的那一秒,「噌」的一下從榻上站了起來。
沐浴!!
還是,該死的兩次!
他還在對方意圖拒絕的時候,給人家「撲通」一下拽池子裡去了……
柏蕭鶴呼吸慢了一秒。
怪不得當時崔頡妙大驚失色,這個人……真是、真是……
「艹。」柏蕭鶴偏頭罵了一聲,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溫熱從耳尖蔓延開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秦祉一愣,她探究地望去:「你……?」
「咳,我先走了。」柏蕭鶴倒退兩步,刻意避開秦祉的視線,「你養傷吧。」
說完,人頭也不回地又沖了出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秦祉:「想什麼了?」
她笑了笑,旋即閉眼休息,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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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秦祉微微動了動手指,似乎觸碰到了什麼,又軟又熱。
她緩緩睜開眼,手尖勾著的,是一隻手,手指圓潤乾淨,骨節分明,腕上串珠襯得他很白,手的主人此時趴在榻沿,濃密的睫羽投下陰影,遮蓋住微微烏青的眼,正十分安靜的小憩。
「秦、賾?」秦祉不太確定地輕聲喚道。
眼前的人動了,手像一條小蛇般纏了上來,抓住了秦祉的手,像是下意識地舉動,隨後他緩緩睜開眼,看了過來:「醒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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