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年晝出夜伏的,究竟在和你的那位天子幹什麼呢?」秦賾微微嘆氣。
「一邊是阮義虎視眈眈,另一邊朱太后又死死盯著皇位。」秦祉說,「大將軍朱泓全然聽命他姐姐,周氏也站隊太后,我自然是忙著從這兩股勢力中為天子尋找一條生路。」
「是這樣的。」秦賾頷首道,「就是因為你天天往皇宮裡跑,經過多年的努力,行蹤終於叫人發現了。」
「不過要我說,他們發現的都已經算是晚……哎!」秦賾硬生生被砸了一下,憑肘几上的毛墊「嗖」的一下衝著他的身子飛去。
「小心傷……」秦賾蹙眉道,「你要是傷口再裂開,門外朔昭閣的那些人能將我生吞了。」
秦賾坐了回去,繼續道:「總之局面都亂成一鍋粥的情況下,你的身份被人懷疑了。」
「那麼早就......」秦祉詫異地看去,「是誰?」
「朱泓。」秦賾平靜說,「不過還是有些差別的,他們懷疑你或許就是晉赭世子,因此派人前來臥底試探。」
「這都能疑心到我頭上?我對外宣稱的難道不是秦家的女公子嗎?」
秦賾笑了笑:「他們覺得是男扮女裝。」
「……」秦祉都忍不住想要為有這個想法的人鼓掌,從某種意義上說,猜的倒也夠准。
「這麼說,派來的人......是王復?」她猛地想起了什麼,「所以王復背後的人,是朱泓,或者說是朱太后。」
王復,秦賾手下的貼身侍衛,也是花穎慈當年在廷尉段家,托段姝焉轉贈予她的那份禮物。
秦賾不可置否的點頭。
「王復是你的貼身侍衛。」秦祉瞥他,多少有點嘲諷的意思了。
「五年未見你就這麼氣我?」
「彼此彼此。」秦祉滿足地懟了回去,這才正色道,「花穎慈一個蘭干人,他是怎麼知道都邑城各家勢力的?」
後者微微攤手:「只能說,這水比想像中的要更渾、更深。」
「那麼接下來呢,你有什麼打算?」秦祉問,「要......」
「不要。」毫不猶豫地回答。
一句話憋了回去的秦祉:「……拒絕的夠果斷啊。」
「天子式微,亂賊當道,理想抱負皆如明月蘆花,若非苟且偷生,便只能慷慨悲壯而死,是以肱骨之臣之志也。」秦賾微微垂下眼帘,神色淡漠到了極點,好似這才是他最原本的模樣。
「生逢亂世,我秦賾承父親之志,擇明主效忠貞之節。」他目光清澈而涼薄,緩緩移到秦祉臉上,輕笑一聲:「只是......」
「秦家血海深仇,我必親手屠之。」
----
「他守了你兩天,戾氣很重,就差沒動武器趕我出門。」柏蕭鶴單手撐著馬車的窗沿,「都要找根鏈子栓一起了,怎麼如今又散了?」
「談崩了?」
天子被徐行先一步轉移,阮義舊部叛亂,互相廝殺,屠玉被張陏帶走,不知所蹤,周令撲空,正重整軍隊,意圖撤回翼州。t
秦祉面無表情地閱讀完段姝焉傳來的信件後,將其收入袖中,說:「那他可真是奇怪呢。」
又來了。
這人一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開始東拉西扯些有的沒的。
柏蕭鶴覺得有些好笑:「接下來呢,打算如何?」
「荀諶怎麼和你說的?」秦祉反問,「討阮事成,不出半月天下皆知,你們蘭乾的下一步計劃呢?」
「既是跟著殿下來的,當然站隊殿下呀。」
兩個人對視一眼,皆笑著,不再說話。
討阮事成,晉赭王當屬頭功,這事傳播地越遠越廣,天下響應她的人便越多,因此回梌州前最後一件事,便是要大肆宣揚一番。
那就是將讖緯編排出去,散至各處,以示為天道。
「最近方士跑到潭州來傳讖緯,我聽著那話里的意思,說是此次阮義之死,是晉赭王的大功啊。」
「我也有所耳聞,說他才是眾望所歸,有天子之氣籠罩,必能擔以大任。」
潭州界內,各郡縣間百姓中皆為流傳著這樣的傳言,馬車緩緩駛過其中,柏蕭鶴將車簾放了下來:「是洛書教的人。」
「說的什麼?」秦祉微微偏頭。
「不是你讓人傳的話?」柏蕭鶴反問,手指輕輕點著杯沿,「說你有天子之氣,眾望所歸呢。」
「要不準備準備,說不準一回梌州,黃袍就要披你身上了。」
「嘖,玩大了。」秦祉揉著太陽穴,覺得頭痛,別說當今天子還尚在呢,這言論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馬上起兵造反了。
那陳歲答應的倒爽快,結果事情辦的簡直跟拿斧頭從背後劈她腦袋有什麼區別,柏蕭鶴嘴上說說的事,倒是讓她做成了。
「崔頡妙,去打聽打聽陳歲現在身在何處。」<="<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