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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柏蕭鶴語氣涼涼。

「晉赭王呢?」陳徽問,「我屬下來報說蜀州牧不打算落地晉赭,要走沄江折回蜀州?」

「蜀州牧不回蜀州,難不成還要守在晉赭做事不成?」柏蕭鶴意味深長道,「陳太守,你若不放心,大可跟他一併回去。」

「陳為在等他。」

「轟隆隆——」

一道驚雷赫然於天空炸響,烏雲隨風而至,遮天蔽日,四周風起,四面八方的刮進院落,捲起枝頭柳葉。

天,要變了。

秦祉順著窗欞朝外看去,鼻腔微微發出一聲疑惑:「要下雨了?」

屋內燭火幽幽,陳徽面色不佳的端坐對側,對面賈文勰沖他頷首點頭,身側除了柏蕭鶴外,竟還有一人,名為解祈安,自詡蘭干謀士。

「陳歲不重要,或者說跟家族利益相比,無足輕重而已。」陳徽喝了口酒,繼續說,「域陵陳氏乃是中原十姓,家族門楣,百年聲望不可斷,而如今燕安頹敗,未必沒有天下易主之勢。」

「陳使君,說話自當三思。」賈文勰提醒道。

陳徽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真是三思而慮之深,才能在此地耽誤如此長的時間。」

「如今徐行控制天子於殷州廬野暫時落腳,那可是個好地方,徐氏所有兵力皆養於此,勢力遍布州郡,那徐行的心思再明顯不過。」

「你以為周令能忍?」陳徽目光垂看微微晃動的酒,「周令必然會有動作,但他不會對天子出手,因為那是造反,於是他的目光便移向了蜀州牧楚旻,但他如何偏生選楚旻?」

「陳為與周令的交易是什麼?」秦祉單刀直入,絲毫不拖泥帶水。

「士族站隊,無非不過利益二字。」

秦祉笑著上身向前湊近了兩分:「那就稀奇了,周氏五世三公,陳為與他往來結盟,看似並無壞處,你如何要將此事轉達於本王,這不算背棄陳氏,背棄你長兄了嗎?」

「周令若立楚旻為帝,天下必會再度重現討阮之局,屆時周令未必能自保,我陳家也危在旦夕。」

「陳為若知曉你今日言行,或會清理門戶。」

陳徽平靜說:「殿下護送蜀州牧楚旻返回蜀州途中,域陵太守陳徽為追查陳氏女公子陳歲,誤以為殿下強取豪奪,因而意圖行刺,以此泄憤。」

「晉赭王為保命刺中陳徽,楚旻及時現身阻攔,解開疑惑,因而為養傷,二人暫且留住晉赭。」

他將自己的刀隨手放在隔壁柏蕭鶴的案几上,閉眸說:「請。」

「瘋子。」解祈安煞有其事地點評道,「你就不怕這刀劍無眼,一時失手殺了你?」

陳徽面不改色的回:「如果你們不忌憚陳氏的話,也可。」

柏蕭鶴看著放到自己面前的刀,沒有動作,果不其然,秦祉再度開口,說的卻是:「此事不急,先見過楚旻再說。」

一晃又是一月,天下大局已定,討阮聯盟四散,天子穩定於廬野,阮義舊部分崩離析,西州以肖敬、鄭硯為首的兩大軍閥收攬其餘黨,伺機向東攻打翼州,致使周令不得已暫時退兵撤回樵陽。

這一撤,楚旻便暫無危機,因此刺向陳徽的那一刀,也暫時留存下來。

「殿下!獵物朝著你的方向去了!」司昀一馬當先,像一陣風從林間竄了出去。

馬蹄翻飛,掀起陣陣塵土,少年肆無忌憚的笑聲傳遍整個山林,在他之後,戰馬嘶鳴,旌旗蔽空,宛如一場盛大狂歡。

「我來。」秦祉身下馬匹速度只快不慢,但上身卻如履平地般穩健,雙腿發力,手挽長弓,微風帶起髮絲,她眼神明亮朝氣,反手搭上一隻羽箭。

就是此刻!

「嗖——」

破空的銳聲從耳旁一掠而過,旋即那隻靈巧機敏的鹿應聲而倒。

「啊!柏浪昭你要死啊!」秦祉這一箭尚未射出,被柏蕭鶴捷足先登,搶了鹿頭。

他暢快地大笑著從秦祉面前騎過,風中留下一句:「沒辦法,射技好啊!」

「站住!有本事比一比今天到底誰能奪得頭彩!」

幾匹戰馬率先衝鋒,互相咬著勁般的齊頭並進、你爭我奪。

「哎,別耍賴啊。」柏蕭鶴手腕微微用力一帶,避開司昀的偷襲。

「你一常勝將軍,單涉獵多沒意思,我給你添點新鮮的玩法。」

「殿下,你這不管?」柏蕭鶴笑著反問,秦祉趁機縱馬而出,一箭射下獵物,頭也不回:「看不見。」

「閣主!閣主——!」

眾人玩的正歡,崔頡妙略顯焦急的聲音從後方趕來,秦祉聞言勒馬,狐疑道:「我怎麼感覺聽見頡妙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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