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祉眼皮跳了一下,這人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演技大爆發。
「殿下的人?」楚湛覺得可笑,「他會給你什麼位份嗎?」
扯哪去了?
秦祉震驚的t看著他:「楚湛,你有些神志不清了。」
「是我神志不清,還是你根本不敢談及此事?」楚湛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儘可能打破這二人之間的聯繫,即便只是引起猜忌也足夠了,大敵當前,若是沒有信任、互相戒備,分心就是在所難免。
只要有裂痕,就不怕抓不到機會。
「你也是去過晉赭的,可知曉他府內有男寵一事?」
這純純就是赤裸裸的造謠啊!
「夠了,帶他下去。」秦祉無可奈何的吩咐。
「想必被瞞著呢吧?」楚湛避開來人,看著對方,「燕室好男風的事層出不窮,但至今無人公之於眾,他晉赭王也是如此,你當真以為他對你是真心?王妃之位遲早會落到旁人身上,必是對他有用的大戶人家的女公子。」
「沒關係。」柏蕭鶴說,一雙鳳眼期期艾艾,包含情意,看的秦祉寒毛直立,他的聲音又低又緩,「天長地久,只爭朝夕。」
「演上癮了你?」秦祉手肘懟了下柏蕭鶴,後者帶著笑意退了兩步,而後目光驟然降溫,要笑不笑地看向楚湛:
「夫民者,萬世之本也,不可欺。凡居於上位者,簡士苦民者是謂愚,敬士愛民者是謂智。【1】」
「你連你究竟為何會輸給她都不清楚,我看你也的確沒有繼續坐在這個位置的必要了,端壽王。」微風緩緩將他的髮絲拂起,露出那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眼神,這才是他常勝將軍原本的模樣,從骨子裡透露出的都是對皇權的漠視和不屑。
「徐軍不會輸。」楚湛望向二人,克制道,「殷州半年盡數被徐行略奪,徐行奉天子之令可號召天下百官,名正言順。」
柏蕭鶴失了耐心,輕聲道:「輸與不輸,你也看不見那個結果了。」而後他手一揮,身側自有人將楚湛押送下去。
「城池這邊安排的如何?」
人一走,城樓瞬間平靜下來,柏蕭鶴順著城牆走了幾步,若無其事的問了正事。
幾秒後不見回應,他回頭望去,之間秦祉抱著臂看他,扯起唇角:「天長地久......」
柏蕭鶴動作一頓。
「只爭朝夕?」
他輕咳一聲,挑著眉反手一點,秦祉順勢看去,其下是即將踏入邊界來犯端壽的徐軍,他說:「只爭朝夕。」
秦祉一哂,問:「單說這個,就沒有別的什麼?」
柏蕭鶴眼眸一斂,垂下眼瞼看她,視線幽深:「我若說有私心,殿下要如何回應?」
呼吸聲隱隱約約,並不平緩。
須臾,秦祉緩慢地眨了下眼,笑著移開了話題:「對何有私心,莫非柏都督也看上了端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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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壽北門城鼓振振,號角聲響徹雲霄,好似從天邊蔓延,傳至街頭巷陌,一時間城內杯弓蛇影,百姓惴惴不安。
北門外,徐氏的使者騎馬上前,揚聲高喊道:「我徐軍奉天子之名出征滄州,如果現在端壽投降,便是歸順朝廷,我自回去稟報徐司空,諸位皆可論功行賞,但若執意抵抗,那麼徐軍絕不姑息,一律不留活口!」
「晉赭王,還不速速投降!」
「端壽的地盤,喊我做什麼?」秦祉探了探身子,說,「弓手,給本王把他射下馬。」
「你等等!」使者見狀險些沒掉下馬,怒斥道,「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怎麼會有你這種人!」
秦祉笑說:「你算什麼來使?射。」
「殿下,是要殺了他還是...?」
破空風聲一閃而過,那人連聲音都沒發出,便被貫穿胸膛,掉落馬下。
柏蕭鶴將長弓還給了身旁的弓手:「第一波攻城要來了,至少得頂住三回,才能將人往西邊引,否則我們的兵力會損耗過多。」
「趁著還有時間,我倒是有個問題。」秦祉目光落在遠處,大地輕顫,並不明顯,但足以預示著端壽即將要面臨的局面。
「請。」柏蕭鶴看似彬彬有禮地頷首。
「我們原定的計劃,你此刻應該帶兵守在端壽西面。」秦祉忽然轉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似乎一定要一個回答般的執著,「為何會進城?」
「是擔心本王出爾反爾,還是怕本王守不住端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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