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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他......」秦賾忽地傾身,側頭看她,這一眼頓時僵住了動作,他甚少能在秦祉的臉上看到情緒,自她長大後,臉上始終都是那副帶著笑的,仿佛一切勝券在握的模樣,而此刻她卻垂下眼瞼,一身華貴也掩不住周身的疲倦和落寞。

但幾乎是轉瞬即逝,秦祉仰頭倒下,望著房梁:「他來見他弟弟,見過了就回了,我這邊一切安好,你呢?」

她不需要人安慰,秦賾想。

「徐行奪下潭州,周氏擔憂蜀州跟著淪陷後,徐行占據關中,因此有意藉此次誕辰宴拉攏其他勢力共抗徐氏。」

秦祉思忖道:「周令與周和是一個態度?」

「還在試探。」

共抗徐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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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邑城滿街花香,漫天紅葉宛如赤霞,一望無際,往來各地士族門閥,通體矜貴傲骨,讓百姓望而卻步。

秦祉換了身紗布,面上並未敷粉,雖不至病態,但連日奔波的倦意也浮上眼底,留下一抹淡青,若說是傷勢未愈倒也不像虛言。

「殿下,我家太守已在此等候多時,只是......」小廝猶豫著湊近低聲提醒,「只是一同在內的還有曾經都邑學宮的老師和弟子,殿下還請萬事小心著。」

「有勞。」秦祉頷首。

秦祉到訪前,謁舍外的木箱已堆了不少,順著林蔭小路,穿過一池旺泉就是一片迴廊,各家侍從皆在此候著,見到秦祉的身影紛紛行禮。

「殿下、柏使君,請。」小廝抬手示意,將人引到了廊下。

內室,依稀可辯幾道人聲,聽得並不真切,但自侍從的臉掃過去,柏蕭鶴溢出一聲嗤笑:「老熟人了。」

秦祉順勢望去,的確是老熟人了,蘭干王楚懋的貼身侍從。

「才聞殿下個把月前遇刺受了重傷,如今怎地也不好好修養,竟有精力來拜訪老師?」說話之人大抵是都邑那家的公子,但非身居高位或家主長公子等,還夠不上讓秦祉去認識記住的,因此這話說的輕浮,但秦祉卻連個眼神都不曾給對方。

「原本昨日就該前來拜訪,是晚輩失禮。」

葛向北微微仰頭,示意侍從去扶:「無礙,殿下如今傷勢未愈,本該是我們去探望殿下才是,如今殿下跑這一回,此等心意又有誰人不知,百里老師也如此認為吧?」

三言兩語便堵住了眾人的悠悠之口,誰再生事便是被架在了火上烤,那位不知名姓的公子被哽住了,默默閉上了嘴。

百里政聞言看向葛向北,後者笑眯眯地看回來,顯然是故意的,他無奈道:「正是如此,殿下,請。」

屋內,以這二人為首,其下者還有幾位熟悉的面孔,包括廷尉段明潤、蜀州牧楚旻、以及蘭干王……

楚懋。

秦祉目光凜然的看著他,而與之前全然不同的是,眼下的楚懋正襟危坐,全然沒了那股懦弱無能的樣子。

在迎上秦祉視線的瞬間,他緩緩笑了。

第132章

大殿之上 「有點演過了」

「久見王兄......」楚懋行禮的手停在半空, 似乎思忖著什麼,未幾補完了禮節,繼續說, 「現在可當稱呼為王姐了?當年一面我覺得同王姐甚是有緣,王姐的教誨至今都不敢忘懷,懋在此特意拜謝。」

秦祉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受了這一禮:「何必多、禮。」

「應是行這一禮的。」柏蕭鶴涼薄地笑道,「救命之恩如何不湧泉相報?」

「救命之恩?」有人不解的接了一句,像是鋪墊似的, 給柏蕭鶴搭了個戲台子讓他演,這人果然垂眸裝模做樣的抿了口茶, 「清縣一戰, 諸位不知?」

「這孩子不知怎麼想的, 離了蘭干相跑去肖敬眼皮子底下鬧事,結果被半路殺出的聞人朗堵個正著, 雙方殺紅了眼也不管誰是誰, 要是沒有晉赭王,人八成已經涼了。」

「這事兒我的確有點耳聞,只是不曉得其中具體如何。」

「但雙方交戰, 他身為蘭干王,不小心行事就算了還能衝到敵方戰場上差點葬送自己,未免有些太不靠譜了吧?」

「誰說不是,但這些人不向來如此, 只顧自己高興,哪管得底下人忙前忙後捨生入死的。」

「你!」楚懋震驚的瞪著他,簡直就是胡言亂語,什麼時候……

「孩子還小, 分不清是非也正常。」秦祉自然的接過話,「你既記了這教誨,那本王便再教你一句好了。」

「當心作繭自縛,楚懋。」

楚懋是被氣走的,揮著袖子衣擺重重踏著地的下了迴廊,頭t也不回,直至屋內的人都散了場,秦祉這才鬆懈精神,撐著木案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新鮮的葡萄。

「他惹你了?」葛向北覺得好笑,讓人備下吃食後才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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