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將此事托給他,還是省省吧。」
「為什麼?」秦祉反問,「周和若是得知詔書一事, 他和徐行兩邊可就成了狗咬狗。」
柏蕭鶴朝著其中一條狗...一個人看去,不著痕跡的搖頭:「他這人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 今日只有他與秦賾兩人在此, 若牽扯進來, 都邑到處都是徐行的人,寡不敵眾。」
「殿下, 詔書, 不得不棄。」
……
直至宴會結束,都無人提及此事,花瞰樓的華麗風光隨夕陽一同消散, 秦祉步入馬車,自狹道穿過,避開眾人耳目後,有一侍從站在樹下, 等候秦祉的到來。
馬車緩緩停下,韓晟冷眼打量著來人,此人抱拳行禮:「屬下受人之託,前來稟報殿下, 詔書風波已平安無事,請殿下莫要再尋。」?
秦祉坐直了身子,無聲與柏蕭鶴對望。
馬車內沒有聲音,韓晟率先眯眸反問:「你主子是誰?」
「若無其他事,屬下便現行告退了。」他並未理會韓晟的話,只又俯身行了一禮,匆匆離去。
「殿下?」
「算了,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馬車內,秦祉平靜的聲音傳出。
若楚芃當真模仿獻帝的衣帶詔一事,張陏能直言出聲,除了阻攔外,也稱得上警告,詔書沒了便罷,若是真到了她手上,恐怕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如此,也的確沒必要去尋。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衣帶詔一事尚不知結果時,另一端廷尉府有了風聲,秦祉的馬車前腳剛到謁舍,屋內早先等候的人便已起身相迎。
「你怎麼來了?是聞人朗那邊有了動靜?」秦祉略顯詫異,謁舍內,段姝焉特意尋了一件素色外袍,打扮的十分低調,連同那張引人注目的臉都以長紗帷帽覆之,她見了人,連忙上前道,「不,殿下,不是聞人朗。」
透過白紗,那雙眼中滿是焦急:「聞人朗是個幌子,他的確出了城,但只在周邊晃蕩,都邑密探被牽制著浪費了大半日,等回過神來才從潭州得了消息,徐氏在此地的兵馬數日前就動了,目標是……」
「晉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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梌州,晉赭太守府。
源源不斷的戰報被送至賈文勰手中,他接過最新的情報翻了幾頁後隨手一瞥,驟然冷笑:「這倒是有點意思,他徐行莫不是以為這晉赭上下便只有主公一人撐著了?」
虞倉寅輕咳了兩聲,進來入了秋之後,他又得了風寒,怕冷的很,他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悠悠嘆道:「司馬昭之心。」
不怪徐行一直對晉赭這個地方念念不忘,此地毗鄰五州都邑,上通沄江,中穿水路,進可攻退可守,實為交通要地,而其又擁鹽場良田,乃兵家必爭之地。
「他打不到晉赭。」虞倉寅斟了杯茶,吹散熱氣,繚繞中眉眼若隱若現,「但北城需要人守,以防不測。」
「還有一事。」關和快步從廊下走來,但步伐平穩,面色沉靜,「晉州動了,是洛書教。」
「洛書教眾這個時候打算做什麼?」
關和將情報放在賈文勰面前,道:「還能做什麼,繼續他們之前沒能達成的目的,攻打梌州,這些時日晉州疫病之災剛剛結束,洛書教趁機已拿下十城不止,雖然犧牲了不少人,但規模要比之前更盛。」
垂眸看著情報的賈文勰神色愈發冷t漠,那副白日裡平易近人的模樣全然消失不見:「叫晉赭尉來,領兵備戰。」
一炷香的功夫,眾人便已整裝待發,現身太守府內,木案上的輿圖標註的足夠清晰,以賈文勰為首,晉赭各官及朔昭閣首領管事皆齊聚一堂。
「徐氏想要南下,就必須走水路過沄江,晉赭地處中游,守江必守伏寧,把前線戰場控制在潭州,不能後退。」
晉赭尉頷首道:「潭州的巴嶢關如今是肖敬看守,此人與徐行勢不兩立,但......這人性格乖僻,殿下不在,不知可否為我們所用。」
「徐行要打通潭州,他肖敬就是眼中釘,一旦徐氏兵馬攻入巴嶢關,沒有後援,此地必會失守。」虞倉寅喟然道,「得渡江啊,太守。」
賈文勰一掌拍在木案,果斷下令:「晉赭諸事,交由虞長史,潭州的巴嶢關由我親自率兵迎戰。」
面前所有人紛紛領命,凌雲站在旁邊,抿著唇,緊張的氣焰裹挾,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賈文勰雷厲風行的作態與冷瑟的威壓盡顯,這才是掌握一方、手握兵權的太守真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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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秦祉絲毫不意外,像是早有預料般冷笑一聲,「他尋了什麼藉口出兵?」
段姝焉聲音略有發緊,肅然道:「臧琢,潭州牧臧秋逸之子,借的由頭是徐氏族子的命,說是徐氏為了軍輸要道派族人前往,不料遭臧秋逸刺殺而亡,這才引起了潭州一戰。」
「但如今臧氏被屠,他是不是真的先下手殺了徐氏族子,都不得而知了,其子臧琢現藏身梌州,徐氏便是以復仇名義派人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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