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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祉:「?」

看得出來畫作的主人已經用盡畢生功力,但……

實話說,看不懂。

秦祉盯著看了半天,直至眉目微蹙,浮生這才困惑地開了口:「殿下,很難理解嗎?」

秦祉大筆一揮,浮生沒有細看,只知道她寫了一筆就收了手,而後面無表情的將信紙折回去,還給了浮生。

哦,還有回信!

浮生替柏蕭鶴小小的高興了一下,原封不動的又藏回了衣襟,心道,看來也不枉他們家將軍半夜點燈熬夜的。

只可惜浮生沒有看到秦祉那一筆究竟寫的是什麼,不然要不要拿給柏蕭鶴還得好一通琢磨糾結。

「柏將軍知曉殿下前往端壽一事,又特意配合著演這一出……做戲也要有看客。」浮生趁夜離開,沈度這才開口,「只是這一局,看客未免有些太多了吧。」

秦祉與柏蕭鶴的開戰,無異於告知天下,她晉赭王的執念只在滄州沄江關隘之爭,對於蜀州,實乃有心無力。

但若如此,賈文勰前往蜀州的意味可就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在外人眼中,秦祉雖欲兼得魚和熊掌,但重心終究偏移滄州,而實際上,端壽這一場戲……是為賈文勰的行動當幌子的?

實在是懶得動腦了。

沈度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嘆道:「頭痛。」

翌日。

太守府內,陶祺終於見到了秦祉,只是這股後盾帶來的興奮還沒來得及感受,就被兜頭扣了一身冷水,驚的他險些從席間蹦起來:

「什麼,三日後?端壽兵力全加起來也抵不過他柏蕭鶴的策鋒營,更何況殿下此次前來並未帶多少兵馬,我們如何和他戰啊?」

陸綏一隻手按住他的肩,將人釘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笑道:「陶太守,放寬心。」

「有殿下在,你怕什麼?」

陶祺下意識回首看向主位,晉赭王處變不驚,連餘光都不曾分他幾許,略一垂著眸,翻閱端壽各地輿圖與兵力情況。

花紋繁複的黃金袍衫襯著人高高在上,她將捲軸放在木案,發出輕微聲響,卻足以讓屋內歸於平靜。

陶祺屏住呼吸,那雙眼猶如深潭,叫人摸不清秉性脾氣,他只覺得可怕,分明幾年前見過的,可如今舉手投足間都讓他忍不住望而生畏。

第149章

三局 「猜到幾分?」

但真正膽戰心驚的人, 絕不僅是陶祺。

端壽各家士族當初皆站隊楚湛,無論是集儀還是後來的滄州之戰,明里暗裡小動作也在少數, 如今這人雖還被叫著「殿下」,可卻是年紀輕輕就坐上了梌州牧的位置,這兩年又收攬了晉州各郡,兵、權t、糧、鹽......手上捏著的是足以與各勢力抗衡的資本。

而更讓人屏息凝神的是,這位晉赭王與幾年前那副慣會與人說笑的模樣截然不同了。

「端壽如今的城防就是如此,柏蕭鶴若攜兵馬而來圍困, 兵力糧草足以支撐半年之久。」陸衎雖坐於四輪車上,但身形仍清雋挺拔, 氣質內斂孤傲, 「只是鬱南與端壽間的狹河繞西側連通沄江, 又與護城河相接,一旦對方在此切斷水源, 端壽城......就堅持不了太久。」

「不止。」陸綏點著木案, 悠悠補充道,「一旦自沄江繞後,那就是腹背受敵, 雙方兵力懸殊,顧不了這麼多。」

陶祺聽著這話坐立難安,卻又礙於面子不再出聲,而其下各家士族官員也都閉口不言, 隻眼觀鼻鼻觀心的盯著一處。

秦祉終於有了反應,她從城防圖中緩緩抬起眸,一側崔頡妙瞭然出聲:「柏蕭鶴此次的目的是一統滄州七郡,但繼他奪下六郡已過多年, 如今忽然動身,與襄州脫不開關係。」

「襄州?」陶祺蹙眉,語氣急促,「啊,是不是前些日子那個周治中的事?我就說她不遠萬里來鬱南是做什麼,是她讓柏蕭鶴攻打端壽的?可這是為什麼?這對她們襄州有什麼好處?」

「兩件事。」沈度適時開口,「其一,蜀州相爭,周和雖需要殿下幫助,可又唯恐殿下爭奪,其二,端壽位於沄江中上游,若被柏蕭鶴占據,能一定程度削弱殿下掌控江南,防止一人做大。」

「但柏蕭鶴不是......」有文官忍不住傾身詢問道,「不是與殿下交好,下官聽說,當年花瞰樓與聞人朗將軍動手時,也是殿下護著他,天子誕辰後又一同奇襲巴嶢關,怎的如今又針鋒相對起來?」

沈度涼薄地斜眼睨著人,縱然一句未說,但神情無外乎是對此人天真的譏諷。

秦祉斂眸一笑:「世事幾度秋月更,卻道萬金抵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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