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白首相知猶按劍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85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是。」趙洵說,「是晚輩派人去爭奪蘭干兵權的,雖說蘭干五大營的精兵追隨幾位將軍,但其餘少說千人兵馬是認楚懋的,這些人盡數被晚輩收攬,屯兵蘭干與都邑交接處。」

「如果叔叔需要,晚輩可以......」

「啪」。

趙喻手中的白瓷茶杯從案上凌然飛落,碎在趙洵身側,清淡茶香混雜薰香飄繞身側,留下淺薄痕跡,趙洵垂眸瞥了一眼,一動未動。

不高興了。

為什麼?

「你可知錯?」

這不是叔叔對待侄子的態度,沒有親昵,語氣中儘是漠然與壓迫,連同站在外廊等待的沈度都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但趙洵似乎習以為常:「雖然徐氏如今占據都邑城,從上到下文臣武將大多由徐氏掌管,可我趙氏乃中原十姓之一,叔叔身為大將軍,手握兵權,早晚受人忌憚,因而晚輩有意為趙氏謀個出路,是無可奈何之舉。」

這意思便是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問題。

趙喻冷笑一聲,自席間起身,寬大健碩的身形籠罩,他緩步上前,居高臨下道:「不論這人是誰殺的,趙氏腰牌能被人在楚懋身上翻出來,你就已經足夠愚蠢,錯上加錯了。」

「既然屯兵,那便好生養著,別被人發現了,至於腰牌一事,給我處理乾淨,別讓我再聽見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趙洵雙眸微亮,只道:「是。」

「起來吧,別一味跪著,讓你娘知道了又該心疼了。」趙喻心煩的揮了揮手。

趙洵撩起衣擺起身,彼時二人面對面站立,這才看清雙方面容的相似之處,眉骨鼻尖幾近相同,只是一人倨傲肅然,一人少年爽朗。

「叔叔,還有一事。」趙洵四下掃視一眼,低聲道,「前兒個環琅柳植聲稱天子曾發出密詔,卻不知落入誰人手中,侄兒覺得十分奇怪。」

「此人早不說晚不說,偏生此刻忽然到訪,我擔心是有人故意為之,只是目的實在不甚明確。」

「誕辰之際我不在主殿,不知內里情景。」趙喻蹙眉,當時天下各勢力召集於都邑,為防不測他親自坐鎮監督,連忙數日不曾歇息。

「太久遠了,侄兒只依稀記得,當日似乎聞人朗與柏蕭鶴起了爭執,在大殿動起手來,這事兒是被徐行出面阻攔,然後……」趙洵一頓,眯了眯眸,當時場面熱鬧,他光顧著看戲,其他事全然沒什麼印象,時隔多年,竟只記得當時那碟小食滋味相當不錯t。

這不對。

「我記得,嗯……嘶……」

趙喻無聲的望著他,半天嘆氣:「想不起來就別勉強了。」

「屠玉。」門外,一道輕柔和煦的聲音傳來,叔侄二人同時回頭,只見沈度翩然施禮,拱手笑答,「當日在下倒是有幸目睹了全程。」

趙喻眯起雙眼,探究而懷疑:「你是誰?」

「在下乃是趙廷尉丞的門客。」沈度三言兩語,將誕辰當日之事交代的一清二楚,只道,「如若要接觸並趁機送出密詔,唯一接觸的機會便只有晉赭王那道詔書,而詔書半路被張陏懷疑有問題,他與晉赭王針鋒相對,最後由屠玉經手,交付張陏,所以……」

懷疑屠玉,還是懷疑張陏,又或者二者皆不信任?

沈度垂眸,在眼瞼斂下的瞬間,藏住了眸色深處那股殺意。

趙喻望著眼前這個樣貌出眾的年輕人,陷入深思:「張陏,屠玉……」

「嗯?」龍騰戰戟發出森然寒光,屠玉一隻手便將其提起,置於牆邊,忽然感應到什麼般,略微回眸。

身後,士兵見狀問:「怎麼了,中郎將?」

屠玉蹙眉搖頭道:「無事,你在這守著,任何人不得進出尚書台。」

說完,他先一步推門進了屋。

屋內,段姝焉百無聊賴的趴在木案前,拿著毛筆在紙上點點畫畫,然後猛地坐直身。

「不能坐以待斃,得想個辦法……」段姝焉繞著屋裡走了一圈,東瞅瞅,西看看,險些踩著床沿翻出去伸著腦袋朝外看布局。

「你在做什麼?」

「啊!」段姝焉一驚,猛地回頭,不知屋內的紙門何時被打開,屠玉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幽深的目光鎖在她臉上。

「我……」段姝焉心跳如擂鼓,提著裙擺跳下來,抿唇說,「沒、沒做什麼,請問屠中郎將有什麼事嗎?」

屠玉懶得廢話,開口直奔主題:「張陏疑心趙氏?」

「什麼?」段姝焉一怔,連忙否認,「怎麼會,他只是……」

「朔昭閣都邑城情報首席,段姝焉,回答我的問題。」

一瞬間,段姝焉呼吸停止了,她強行壓下了心中波瀾,勉強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中郎將,如果無事凡請離開此地。」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