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祉微微抬眼,終於出了聲,不緊不慢道:「都看著本王做什麼,不小心手滑而已,你繼續說。」
「攝政王,微臣以為依照律法,有衛隊尚可,可兵權下放,實在是養虎為患,因此,臣懇請收回策鋒營。」
諫議大夫久拜不起,可秦祉卻始終未曾出言,似乎一切都在悄然無聲的變化,記憶中議事,也曾是如此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嗎?
「本王知道了。」秦祉說,「其他人可還有事稟奏?」
「回攝政王,臣有事啟奏。」李竹啟抱拳道,「江南t女子學宮建成至今,雖有不少學生,可大多女子仍不得出門,更匡論求學學宮,此外,舉孝廉而入仕,官官相互,紮根我燕國數十餘年,如若一味如此,只怕仍會步入先帝之後塵。」
「學宮之中可有學生畢業?」
李竹啟垂眸回道:「已有一批。」
「現身在何處?」
「皆未入仕。」
秦祉並未表露態度,只問:「可還有別的事?」
滿朝文武皆搖頭莫言,中常侍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揚聲高呼:「無事退朝——」
「啊——」周爍聲懶洋洋的舒展著身軀,從一望無際的台階上往外走,「真是累死老子了,又累又困,還要聽著什麼狗屁諫議大夫的……你懟我幹什麼?」
浮生無奈的瞥他一眼,朝著另一邊揚了揚下顎:「人家聽著了。」
「嘿,這老頭還等我!看本將軍不把他氣個…你總拉著我做什麼!」周爍聲被浮生扯著胳膊按了下去,朝著諸位同僚直擺手說,「無事無事,你們先走,先走。」
「你是不是腦子灌水了,這什麼地方還這麼說話無所顧忌的。」浮生覺得頭疼,「這是朝堂,底下文武百官都看著呢,上面坐著的你還當是晉赭王呢?」
「那又怎麼了?」周爍聲將浮生的手揮開,「不是,當年…多少年來著,我記得怎麼著也得是十來年的關係了吧,還比不上他們區區一個後上任的諫議大夫?」
「何況我柏哥和殿下是什麼關係?當初殿下出生入死的時候是誰陪著的,又是誰捨生取義去救殿下的,又是誰和殿下並肩作戰這麼多年的?你不知道?還是他們不知道?柏哥出入攝政王府怎麼就不行了?那當初日日夜夜住在王府的時候,哪有那麼多人說不行了啊!」
「你小點聲!」浮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連拖帶拽的將人拖到沒人的地方,「你抽瘋啊你?」
周爍聲冷靜下來,虎牙磨著下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是不明白,殿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殿下授意,我不信攝政王府內會憑空多出那麼多世族家的公子,甚至連環琅柳植都混進去了!這都叫什麼事啊,那柏哥呢?柏哥算什麼啊?沒名沒分的跟著她攝政王啊?」
浮生聽著聽著,忽然福至心靈,他忽然問:「那些被蒙面揍了一頓的人,是你乾的?」
周爍聲一頓,心虛的表情就差沒把答案寫在臉上,他一噘嘴,嘟嘟囔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拿個棍子捅一下都能半個月下不來床的主,配得上殿下嗎?」
「哎呀你別那麼看我,我這事幹完了就幹完了,柏哥他知道,他也沒攔著。」周爍聲從浮生身側往外走,「大不了到時候我承認就是了,總歸又不至於拉他下水。」
「可是明明什麼都沒做就被彈劾……」
「哎你可千萬別又去給那老頭蒙臉一頓打!」
「呸,諫議大夫。」
……
「大庭廣眾之下,他進諫說要攝政王收回策鋒營,這簡直荒謬至極!策鋒營的兵是咱將軍一手帶出來的,憑什麼要給出去?」管喬猛地拍案而起。
解祈安只是笑,管喬怒火轉頭就衝著他來了:「你還笑的出來?」
「哎呀。」解祈安慢悠悠地放下茶盞,「你急什麼,現在才哪到哪呀,江北徐行稱帝,昌國可沒打算與我們隔江而治,眼下這個時候,斷了浪昭的兵權無異於折了猛禽的翅膀,會死的。」……
「那就這麼放任不管了?」
解祈安若有所思的撐著下顎:「那就得看那位的意思了。」
「殿下......」
秦祉身子朝著左邊動了動,右手撐著腦袋看文書,禮官嘴中喊著「殿下」換了位置,再次擋在了秦祉面前,遮住了照在文書上的光線。
秦祉無聲的望著文字,身子又朝右邊動了動,換左手撐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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