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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姝焉緩緩舒了口氣,望向面前抵在脖頸的長劍,道:「這位校尉, 我明白你的擔憂,如今以沄江為界,南北勢不兩立,可我乃朔昭閣分部首席, 你若不信,大可派人去通傳殿下,一探究竟。」

校尉冷臉與之對視,寸步不讓:「崔將軍已在趕來的路上,屆時自會分曉,在此之間得罪了,請。」

這些人動作並不客氣,直至遠處馬蹄聲越發清晰,崔頡妙著官服而來,隔著人群遙遙一望,她毫不猶豫翻身下馬,動作利落颯爽,段姝焉一瞬間,眼眶泛紅,被崔頡妙一把攬在懷中。

「回來就好。」

瞬間,校尉冷汗直流,抬手狂擦。

……

「......如今北部便是如此了。」段姝焉喝下一盞茶,繼續道,「這位是周令麾下參軍,賈陸,此次是為周氏子屍首一事而來。」

賈陸直起身,微微作揖:「在下翼州賈氏,賈陸,見過攝政王。」

「本王聽說過你。」秦祉看著他,說:「周氏五世三公,門閥遍布天下,在北地也曾為一代梟雄,如今卻落得此等下場,實在唏噓,只是事發突然,本王也無法出手相助,不成想如今卻讓徐行一統江北。」

沒有意義的寒暄,賈陸早已聽慣了,他沒有搭腔,只道:「周令生前曾留下妻子於我們看顧,但那孩子年輕氣盛,不忍苟且偷生,竟連夜帶著人投奔域陵陳氏,最終被陳氏子陳歲斬殺。」

「在下多方打聽,得知那孩子的屍首被送往殿下這裡,因而特來請殿下歸還,讓他入土為安,也算在下還周氏一個交代。」

秦祉若有所思道:「的確,本王前日得到了一個冰匣,但不知那人出身,賈使君若想要查驗,確定了人帶走便是,只是,事有蹊蹺......」

「你既能親自來此,想必心中已有決斷。」

賈陸忽然撩起下擺,起身繞過木案,步於正廳中央:「是,賈某一生只為復興燕室,今主公死於徐行之手,普天之下,唯有殿下乃天命之人。」

「臣惟願佐明君,隨殿下共謀國事。」

哎呀。

秦祉連忙起身去扶,將勢頭做足:「先生名聲赫赫,如今既願追隨本王,本王自當萬分歡迎。」

––––

建康四年,春。

都邑城的據點首席暫交由沈度擔任,他憑藉「三寸不爛之舌」,以趙喻門客身份,被徐行留意,秘密召入皇宮。

「朕看你,似乎有些眼熟。」

沈度垂眸,平靜道:「回陛下,臣曾在多年前,跟隨上一任蘭干王來此地,有幸見過陛下一次。」

徐行問:「你曾是蘭干王的人。」

「回陛下,稱不上是他的人,只是恰巧在他手下做過一段時間的事兒罷了,後得廷尉丞賞識,引臣入了趙氏。」沈度視線微動,佯裝冷汗,抬袖擦了擦額角。

徐行只是笑著,未幾開口:「不必如此緊張,朕不過隨口聊聊而已,如今你在趙喻那裡也有幾年,但朕看他倒是不急,始終也沒給你個一官一職的,連朕都覺得未免可惜。」

沈度一怔,清俊的容顏閃過一絲喜色,他猛地抬眼,瀲灩眸光難掩心緒,未幾強行壓下那股波瀾,連忙叩首:「若陛下首肯,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沈度前腳剛走,後腳徐行身後屏風處便轉出一人,張陏直勾勾盯著沈度離去的背景,輕聲咬著字說:「如此,便大功告成了。」

「你可確定此人會反趙氏?」

張陏聞言微微施禮:「是,陛下。」

「沈度這人自稱曾在楚懋手下做事,可臣派人前去蘭干查過,楚懋當時有名無實,能稱得上自己人的名單中,沒有姓沈的。」張陏微微眯起眸,饜足道,「沈度這人並非常人,即便身無官職也難掩氣勢才華,按常理,如果他當真為楚懋手下,不會查不出。」

「因此臣換了條路,從趙氏追查下去,卻不成想查到了有意思的事情。」

「晉州,蘇懷沈氏。」

「沈度,極有可能是當年因朝堂內鬥、滿門被屠的蘇懷沈氏之子。」張陏緩緩勾唇,聲音輕緩,「而那一次,如果臣沒記錯的話,正是會蒼趙氏下的屠城令。」

趙氏出身襄州會蒼,乃中原十姓上五之一,趙洵雖廣結好友,卻為人謹慎,想要將他們的勢力從朝堂之上剷除,十分費力。

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借刀殺人,斬草除根。

只是根基尚且不穩的情況下,內憂外患,沄江之上戰船再度襲來,攝政王的燕國旗幟浩浩蕩蕩,鋪滿整個江面,大將軍柏蕭鶴親自坐鎮,率兵北伐。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兵線向北壓了數十里,此戰足有數月,雙方於都邑僵持不下,柏蕭鶴率策鋒營後退誘敵,都邑守軍將領見機出兵,斷其後路,逼的柏蕭鶴近乎落荒而逃,前往西郊,殷州廬野太守見狀即可派兵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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