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地停頓後, 她突然看向窗口:「不過話說回來……我總覺得剛剛那個人有點眼熟。」
「眼熟?」陳馥野問, 「哪種眼熟?」
「說不清。」金芸心搖頭。
「不過明朝的你在此之前確實去過那個地方。」陳馥野說,「雖然我不確定時間線能不能對得上,但是你見他眼熟,應該也不奇怪。」
想了想,金芸心點頭:「有理有理。」
明天去攬雲聲樓,也就意味著明日無法正常營業了。但是之前在江寧縣的集市上訂購的那些食材,就要接二連三地送貨上門。
因此只好拜託林娘子,暫且替自己簽收一下。
鄉試在即, 最近街上開始出現一些趕考的學生。
這些學生中,不少都是跋山涉水而來,據說有的甚至從一個月前開始就上路了。為了準備這三年一度的大考,南京國子監已然開始掛上橫幅、海報等等,為考生們加油打氣。
一是心繫江寧縣那邊即將科舉的周怡,二也是為了告訴她關於江靈的消息,陳馥野抽空又寫了一封信,送到了江寧縣衙。
從水街送信到江寧縣,交通十分便利,騎快馬的郵差,正常速度早上寄晚上就能到。
一來一去,不過兩三天就能聯繫上,基本和不愛回復微信消息的人的回覆速度沒兩樣。
「行。」林娘子磕著瓜子,「能放店裡就放,放不下的讓船夫
載去小河灣是吧?」
「正是如此。」陳馥野說,「多謝姐姐了。」
「嗨,這有什麼!」林娘子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轉而閒聊,「哎,最近這又是可疑人士出沒,又是突然死人的,昨晚夜市勾欄上,據說還沒了個哪家商會的二把手呢,嘖,這外邊真是可怕得很。」
「哪家商會的二把手?」金芸心問。
「就那家,搞絲織品走貨的。」林娘子說,「飛雲商會。」
「……」
飛雲商會?
陳馥野看向金芸心,只見她愣愣的,又問道:「那老頭叫什麼名字?」
「都是道聽途說,那我可就不清楚了,這報紙上也沒寫。」林娘子回答,「不過,你們明天是打算上哪兒去啊?」
陳馥野沒直說,只是搪塞過去,說要去一個地方看望個朋友。
聞言,林娘子便也沒多問了。
這話不好明說,她總不能說,明天要去會所買個男人回來吧?
閒聊完,林娘子便回她的鋪子忙活去了。
「那個老頭叫汪翰海!」
見林娘子一走,金芸心連忙道,「我記得他!當時在我爹的葬禮上,就是他攛掇我哥,把我逐出家門的!」
「嗯?有意思。」陳馥野說,「這麼說來,一個外姓的二把手,竟然能讓你親哥把你逐出家門?」
「其實,我當時也覺得這事情有蹊蹺。」金芸心說,「但是我當時又反思了一下我的所作所為,總覺得我那樣的人被趕出家門也是活該,就沒太在意了。」
陳馥野:「……」
「你在這種方面對自己倒還挺嚴格的。」
「那當然了,我向來都是寬以待人,寬以待己。」她說,「更說明這老頭非常可惡。」
「你是想說,這案子有蹊蹺嗎?」陳馥野問。
金芸心點點頭。
聽她這麼說來,江靈很可能只是被不小心牽扯進去的一環,這案子本身估計很是複雜,不是此時此刻靠空想,三言兩語就能分析得清楚的。
現在就只能希望,她只要配合調查就好,不會再被牽扯到多餘的事端里去。
兩個白天營業下來,珍珠奶茶的銷量有增無減,除去成本,竟一共賺了三兩銀子。
這幾天街上的趕考生本就多,甜口的茶飲格外受歡迎,又是入夏,清涼茶水橘汁往往在午後就一售而空。
那幾箱柑橘眼看著就被榨完了,看來不久之後,就得去集市再進一趟貨。
次日,眼看黃昏落下,夜幕降臨,陳馥野擦乾淨手,關上了店門。
……
正是酉時,跟褚淮舟約定的時間到了。
從自家小鋪出發,街尾轉角,走過石橋,兩邊的建築物便很顯然密集高聳起來。
華燈初上,各家酒家茶樓鼓樂飄飄,如夢似幻。
而藏在雕樑畫棟間的攬雲聲樓,更是奢靡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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