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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舞伎一拳不要緊,他回府後叫醫師來治,一時間止住血,固定了骨頭,便也好了。那晚我便叫下人再去探查他的情況,本就月黑風高,人老多夢,那汪翰海估計也知道自己這些年做的虧心事,聽到屋檐上的響動,疑神疑鬼,竟然自己跑到院子裡面揮起劍來。」

金行雲雙手一攤:「結果,我那沒用的下人以為是他發現了自己,便連忙逃跑。而那汪翰海呢,估計是一時間氣血攻心,又耗盡了力氣,見到屋檐上黑影逃竄,以為是惡鬼上門索命,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然而他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金芸心問。

「正是如此。」金行雲點頭。

陳馥野從桌子上跳下來,也坐了過去:「那為何最後被抓的是那舞伎?」

金行雲理所當然道:「反正都要先抓一個人進去當墊背的,像我這麼疼愛下人的好老爺,肯定要選我不認識的人啊。」

陳馥野:「……」

金芸心:「……」

想到江靈在監牢里被問話時的說法,那幫小廝當時似乎巴不得汪翰海被氣血攻心。

現在又聽金行雲這麼一說,確實就有邏輯可循了。

只是那些小廝估計也沒想到,這老頭就是這麼脆弱。先是在鬧市上被江靈揍了一拳,又以為自己半夜撞鬼,常年積累的心虛和恐懼一齊上涌,本就年老體弱,便一命嗚呼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呢,我今日就是來說一聲。」金行雲輕鬆道,「她用不了兩天就會被無罪釋放,至於汪翰海的這個案子的結果,最終會變成他自己造成的意外死亡。除了他本人以外,無人傷亡。」

「無罪釋放?」陳馥野盯著他,「以什麼方式?」

金行雲哼哼一笑:「說實話,像這種可黑可白的案子,那晚的情況又被我牢牢掌控在家中,所以你告訴我——

當今世道,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好有道理。

雖然從理論上而言,汪翰海這個老頭算是被人為活活嚇死的,但是這樣一個人死了,又有什麼好刻意去真相大白的?

金行雲的手段確實不光明,不過既然是用在這個老頭身上,也是罪有應得。

主要是,既然最終的結局,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因為這個老頭的死遭遇不公的懲罰,那也就沒有什麼好矯枉過正的了。

不過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去提前送走一個不光彩的人而已。

陳馥野自知沒有什麼菩薩心腸,這個走向很合她意。

縱使中途多了一些不必要的環節。比如還在鐵窗淚的江靈,還在向大理寺狂奔的褚淮舟云云。可是命運往往是一環扣一環,誰知道這齒輪轉動的案件中,有沒有自己的一環。

只不過,結束得有點太悄無聲息了。

可能絕大多數時候,江湖風影都是這樣的稍縱即逝,而並非大開大合。

金芸心問:「也就是說,等江靈被釋放出來,這個案子就算這樣結束了……?」

「嗯。」金行雲點頭,「那是自然。」

外面仍然雨幕滂沱。

雨點不斷拍打在一片墨染的秦淮水街,震耳欲聾。

那一刻,陳馥野突然產生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雨幕下的秦淮河和平日的秦淮河像兩個世界,此刻展現在眼前的,正是那輕易察覺不了的灰色裡層。

可這片江湖原本就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存在於中間的灰色區域——既不是特別光明,也不是特別黑暗,是墨色的。

絕大部分人其實都生活在這片墨色區域,只不過仰面朝光的多一些,然後等到雨停了,就會析出一些旁的色彩,赤橙藍綠,卻往往與絕對的黑白無關。

金芸心很感動:「天吶……哥……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金行雲有些惱火,不屑一顧,「真是沒良心!我的風評在江南一帶,一直都是絕好的,也就你整日渾渾噩噩,不知世事罷了。」

「哎,不對啊。」金芸心又說,「那你既然決定這麼做,好像也沒有必要特地來告訴我啊……啊!我知道了!」

她雀躍起來:「其實把我逐出家門也是你弄死那個老頭計劃的其中一環,你現在後悔了是不是?不過,哥你後悔也沒有用了,我現在已經決定自強不息,和……」

金行雲果斷抬手:

「你先別誤會,把你逐出家門,我完全沒有後悔的意思。」

金芸心:「……」

陳馥野拍拍她的肩,轉身又添了一杯茶。

背景音里,金行雲已然開始拍桌痛罵她:「啊?我後悔?你怎麼好意思把這種話說出口?你先前在父親的葬禮上是怎麼笑的你忘記了?!」

「對不起哥。」

「你在學堂九天文章寫不出一句話你忘記了?!」

「對不起哥。」

「你在攬雲聲樓一次點八個男人你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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