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我又控制不了,要不我幫你把耳朵堵上?」
「你的手剛剛伸到缸里了千萬別碰我要不然我把你胳膊擰斷啊啊啊啊!」
她和褚淮舟差點打起來。
陳馥野就這樣和他背對背嘔了好一會兒,
終於,陳馥野覺得她嘔不下去了。
倒不是不犯噁心,而是她已經淚流滿面,沒有能繼續發揮的空間。
空氣中那股屍臭味也消散了許多,可能也只是鼻子習慣了。
「……」
她和褚淮舟一臉怨念地相對無言,蹲在地上大喘氣。
「你怎麼哭了?」褚淮舟一本正經,且無事發生般問道。
看著他那同樣亮閃閃的一臉淚水,陳馥野懶得回答他。
至於周怡,她大概是終於被這驚天動地的動靜喚醒,並且也已經零零碎碎補了兩個時辰的覺,這時,便從昏睡中甦醒。
看到茶攤這邊的動靜,她迷迷糊糊站起身,走了過來:「你們怎麼了?」
陳馥野和褚淮舟齊齊看向她。
周怡停住腳步,先是嗅到了空氣中不對勁的味道:「……」
然後,她留意到了地上一片濁水狼藉:「……」
最後,她看見了水缸里的內容物:「……」
在周怡「yue」聲的「y」還沒發出來的那一秒,陳馥野和褚淮舟對視一眼,當機立斷,各自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經驗就是靠實踐積攢出來的。
完美預防。
等周怡把她的那份也嘔完了,陳馥野才鬆開堵住耳朵的手。
「這、這怎麼看都是兇殺案吧?」周怡面色慘白,聲音顫抖,「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說完這句話,她突然臉色一沉,疑惑地看了一眼天色,以及周圍空曠無人的土路:「嗯?我怎麼在這裡?我睡了多久了?」
陳馥野:「……」怕不是真睡昏過去了。
「一般來說,在郊野遇到這種情況,應該聯繫警察才對。」褚淮舟說。
「你不是錦衣衛嗎。」陳馥野斜睨,「嗯?褚大人?」
他頓住:「……」
於是,褚淮舟從善如流地換了一種說法:「一般來說,在郊野遇到這種情況,應該聯繫可以立案調查的官方機構才對。」
想了想,周怡小聲提問:「那,那你是錦衣衛的話,好像還是可以先聯繫你吧……?」
褚淮舟沉思片刻,只好點頭:「也是噢。」
這個點頭並不是「交給我了!」的點頭,而是「雖然道理是這麼說但是你真交給我其實我也並不知道該怎麼辦」的點頭。
這片土路在江岸邊上,離城中直線距離其實不算太遠,遠處就能看到揚子江碼頭。但恰好就卡在江寧縣邊上,算是中途的一片江畔郊野,附近沒有村莊,只有諸如此類讓游者臨時歇腳的小茶攤等等。
能夠把被害人這樣簡單粗暴地塞進水缸裡面,想必作案人一定是窮凶極惡之徒。
如果那把刀真是兇手情急之下撇下的證物的話,那麼兇手隨時都有可能返回現場,銷毀作案痕跡。
「這樣。」陳馥野站起身,「你留在這裡保護現場,我先和學姐回去報官。」
想要保護這樣的現場,必須得留一個人在這裡,以防萬一。
其實留在這裡更危險。褚淮舟答應:「那行,我們水街再見。」
陳馥野去牽小紅,褚淮舟將那把疑似兇器的刀在草地上撇乾淨,然後用茶攤上的布料包裹好,走過來,栓在了小紅身上。
「這個不能留在這裡。」他說,「你先把它帶回去報案。」
陳馥野點頭:「好。」
作為證物,這把刀如果還和褚淮舟一起守在現場,但凡兇手返回,他連轉移證物都沒地方轉移,不如直接帶回去遞交官府,還可以安全保留下來。
「咴……」小紅很嫌棄,不大樂意讓這個東西貼在身上,但還是屈從了。
陳馥野拉了一把,周怡也艱難地騎上了馬,悶悶自言自語道:「原來外面的世界這麼刺激嗎……」
褚淮舟笑著揮手。
揮著手,他又低聲道:「我們在明處,路上千萬、千萬小心。」
陳馥野在他掌心拍了一下,利落道:「走了。」
小紅邁開蹄子奔跑。
褚淮舟把刀拴在了腳蹬旁邊,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隨著馬兒的顛簸一晃一晃。
陳馥野明白他的意思。剛剛他們的一舉一動,從發現屍體到拿走證物,都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做的,如果兇手一方正隱藏在暗處,那麼絕對會想方設法將證物奪取回來,所以半路很可能遇到危險。
陳馥野只好儘可能讓小紅快些跑。
還好,那個假想的兇手並沒有想像的那麼邪惡膽大,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伏擊。
一路策馬,不到半個時辰,便一口氣回到了金陵城內。
事情緊急,又擔心褚淮舟那邊有什麼意外情況,便沒在秦淮驛停留。陳馥野直接把周怡放在了水街轉角,讓她自個兒往店裡面走。<="<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